黑泽秀明差点没憋住笑,“好的。”
明白了,可以不喝墨水,但是喝了也没事。
他逗这只非常容易生气且不知道到底是钢笔还是放大镜的东西玩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眼时间,接着不顾钢笔挣扎,在他的笔夹处拨了一下。
在黑泽秀明肚皮上耀武扬威的钢笔就在他手里变回了一个放大镜。
“可以睡觉了吗?”黑泽秀明没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可以了。”马德拉站起来为他换上下一袋盐水,收好那张被涂得乱七八糟的A4纸。
坐回看护椅的时发现黑泽秀明已经闭上了眼睛。
睡着后的少爷显得格外乖巧,面颊贴在枕头上,被枕头挤得嘟起一小坨。
嘴唇因为干燥有些起皮,马德拉不得不用镊子夹住棉球,沾着纯净水给在他唇瓣上滚过一圈。
真奇怪啊……
那么孤独的一个人,现在为了另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生命铸成盾牌。
他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
算了,是降谷的错,哎……
哎……
没想到少爷还在床底下藏了一个保险箱放咖啡豆,真是幼稚的小手段。
马德拉歪着头看向窗外。
黎明时冲破灰白云层的阳光温暖又清澈,看上去就像少爷在阳光下的头发。
他的眼睛有点湿润。
真奇怪,十几年前这个时候少爷坐在凳子上时脚尖只能勉强够到地板,现在却已经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他们还能相处几年呢?
时间这种东西,正因为有限才值得让人珍惜。
希望下一个十年,他们这些人同样也能陪少爷一起走过……
像少爷期望的那样。
【正文完】
第214章 番外-即将消失的芝士蛋糕(日常1)
黑泽秀明醒了,困倦地半睁着眼。
挂在墙上的50寸超清液晶电视模糊得像一块粘在墙上的巨型黑色抹布。
他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刚做过手术的肋骨痛醒的,还是因为饿到开始消化自己的胃给疼醒的。
可能都有,反正就是胸口痛。
黑泽秀明抬头环视一圈。
床边挂着的盐水袋已经被收走,手腕上的滞留针被人工皮肤贴好,舒适的几乎感觉不到异物感。
也可能是胸口太痛了,导致他忽略了这种细小的不适。
床头柜放置的医用托盘里有一瓶已经喝完一小半的纯净水和冲过消炎颗粒的一次性塑料杯,边上是一堆用过的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