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人能将渭水换个颜色?!”嬴政有些恼怒,并不是恼怒蒙骜将那群人砍了,他在恼怒的是另一件事情,“墨家,墨家到底在雍城留了多少底子?!竟然能把渭水染上了色!”
嬴政并没有谴责蒙骜,初闻或许是有些恼怒,但现在缓过了神,也就知道里面的道道或许不止这么简单。
白起麾下的兵卒嬴政是知道的,能在数十万人口的咸阳城里,准确无语的将墨家子弟全部逮出来,并且没有一个是出错的。
嬴政虽说是年岁小了些,但是也是上过战场,也亲手杀过人,也知道战场上的惨烈。
就因为知道,他才会晓得将渭水染红是得多少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这里若是没有墨家的人往里面填,嬴政是不信的。
不然仅凭孟家六百余口人,就算翻个番,也不能把渭水打个通红,甚至还让这抹红色持续两天以上。
陈轩是没想到嬴政竟然又会错了意,现在也想起来了,这个借口是有多么蹩脚。
毕竟确实是太扯了一些,六百余人,再怎样,再都是胖子,一个人顶两个人的血量,也不可能把渭水染红。
除非这六百余口人死了之后,心脏还能供血,不然是解释不了渭水的颜色的。
嬴政因此联想到雍城墨家子弟众多也不是不可以的。
想将渭水染成这个模样,恐怕得用上万的人去填,去放血。
相比于六百人染红渭水,嬴政下意识的相信了雍城数万黔首官员入了墨家。
“朕要亲自去一趟雍城,朕要再去一趟。”嬴政身上的服饰已经发生了变化,自打山河图成了嬴政的装饰后,嬴政就再也没有穿过秦王历代的服饰了。
“备仪仗,朕要再去一趟雍城,去看看那里到底有多少魑魅魍魉。”
嬴政的面庞又被冠冕遮盖,言语就算没有陈轩的加持,也变得威严十足,并且布满了整个咸阳王宫。
“擢延尉蒙阙,领三千兵卒,护朕前往雍城。”
陈轩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嬴政,突然就有了一种放松的感觉。
就像一个老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出息了一般,那种感觉是格外舒畅的。
放手罢,还抓着干甚么呢?
陈轩脑海里浮现出了这句话,这是他的想法,也是他日后的做法。
就算有着领先两千年的经验在帮扶着他,他也不可能,也不配去插手这个时代的政治。
这并不适合他,他也玩不转,也学不来。
陈轩原本要做的仅仅就是配合嬴政,让大秦发生改变,突破历史的局限性。
现在灵气出现了,历史也悄然的改变了。
现在的陈轩要做的,也不过就是让大秦存在的久一些,这样他活的才会更多一些。
至于背后的人,那个一直推动他的手,陈轩并不在意。
这种超然的力量都是那个人给的,陈轩又有甚么资格拿着这些力量去反抗那个人呢?
他做不到,他只是那个人随意捏造出来的,纵然那个人给予了他最大的自由程度。
但依旧能感受到那种若有若无的逼迫。
不过现在也算是看开了一些,走一步看一步。
他陈轩虽然是国运,是大秦中第一个超凡力量的代表,但本质还是一个凡人,一个不起眼的凡人罢了。
……
“你,你不能杀我!”
故钰惊悚的看着姜彪,口中乱叫着,似乎是在求饶,似乎又在恐吓。
故钰是氐人故氏首领,也是不服姜彪掌管的族群,明面上虽然是一体的,但暗地里分的格外清楚。
氐人虽然都是炎帝的后人,但是姓姜的只能是氐人整个族群的首酋,或者是各个氏族的巫才配姓姜。
其他的人不配也不能姓姜,不然就是对整个氐人族群的挑衅,也是对首酋的一种宣战。
天还是有些昏黄的,今天依旧是起沙的一天。
纵然氐人都是生活在这为数不多的绿洲之上,但除却首酋所在的氏族,其他的氏族分到的地方都不是太过于肥沃。
昏黄的天,再搭配着各处的哀嚎,自己无尽的杀戮,还有掠夺,这是野兽的狂欢,是同类自相残杀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