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嬴政东出朝会已过三日,现在的咸阳已经紧张了些许。
除却修整成蟜破坏的王宫以外,更多的兵卒都是在咸阳各地收押着粮草锱铢。
虽说主力都是白起麾下的军队,但咸阳里的兵卒还是要带走一些的。
毕竟雍城染了渭水的事情,让嬴政知道,光靠白起麾下的兵卒,怕是要出事。
就算荡平了诸国,恐怕诸国城池也剩下不了甚么人物。
倒不如参杂些许人进去,也能抑制一下这群活死人。
卯时的天还是有些暗的,太阳虽然已经出来了些许,但天色还是有些暗淡。
特别是在底下黑压压的兵卒衬托之下,显得更加昏暗了一些,也多了些许的肃杀之气。
白起领着这群兵卒在咸阳城门口候着。
这群兵卒并没有他麾下的兵马,大都是咸阳城原来的守卫罢了。
这群兵卒是上一场战役活下来的老兵,也是这片土地上残存着的铁鹰锐士。
嬴政还没有过来,他们就得接着在这候着。
只是没有一个人有怨言,也没有一个人敢不敬。
嬴政的威势已经砸入了大秦所有底层人民的心中,函谷一战更是让嬴政的威望推上了顶峰。
没有人在意嬴政才一十四岁的年纪,他们在意的是战功,是嬴政的威势。
白起巅峰时期都做不到嬴政的这种威势,也打不出函谷一战的威风。
白起都如此受秦国军中崇拜,更别提比他威势还重的嬴政了。
“喔喔——”
伴随着一声鸡鸣,真正破晓的阳光洒下,与之一同出现的就是嬴政。
原本还在喧嚣着的风儿已经停了下来,一切都格外自然的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事物敢出声,天地之间,除却嬴政以外,便没有其他的任何事物发出任何声音。
犹如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缓慢了起来,只有嬴政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走上了咸阳城墙之上。
身后卫庄依旧是抱着泰阿剑,弯着腰跟在嬴政的身后,除却卫庄,便没有任何人跟着。
偌大的咸阳城墙上,也只有嬴政与卫庄二人。
偌大的咸阳城周围,却遍布着黑压压的人群,那群人是兵卒,是最忠于嬴政的兵卒。
嬴政怀里依旧抱着成蟜,还是开明兽的模样,蜷缩在嬴政的怀里。
陈轩漂浮在嬴政的头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看着这群准备去开疆拓土的人们,准备去统一华夏的先锋。
昨日诸国都不平静,陈轩已经感受到了那些地方发出的异动。
虽然不能准确的知道到底得了甚么造化,但就赵国来看,怕是不会太好对付。
但陈轩并不怕,甚至还有些许的兴奋。诸国贵族终究是不好随意杀的,也是杀不干净的。
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让他们失了民心,让他们彻底绝了复国的可能。
只要民心丢了,以嬴政现在的恩泽,怕是要普照整个华夏的百姓。
诸国统一之后,秦朝建立以后,“皇权不下乡”这一句话一定会成为真正的笑话。
“朕一直有个梦想。”嬴政看着底下的兵卒,“这个梦想是我大秦数代君主的梦想。”
“东出!”嬴政的声音提了起来,瞬间传遍了整个咸阳,传递到了所有人的耳边。
“先祖武先王,于洛阳举鼎问天下;昭襄先王,举兵百万,让诸国不敢直视我大秦;二年前,我大秦更是让诸国抬不起头,跪着恳求原谅。
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朕已经乏了,厌倦了这打打杀杀的事情。”
所有军卒都抬起头,看着嬴政,看着这个沐浴在阳光之下的人,这个大秦的王,这个大秦的天子。
“朕要一统,要统一这片混乱的地方。朕不需要这么多与朕名号相同的人,朕要的是唯一,朕要这片土地上只有我大秦一个国家,只有我大秦的百姓!”
“这是场不义之战,也是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战争。这场战争,胜了则朕与你们同荣,若是败了,朕与你们同耻。
这一场战争,会面对数倍与你们的敌人,会面对这坚硬无比的城墙,需翻山越岭。前路坎坷,甚至还会把命丢下,你们可怕了?”
犹如点燃了炸药桶一般,所有人都怒吼着,这群兵卒如同疯了一般在吼叫着,在宣泄着自己的忠心:
“不怕!”
短短两字,似乎把破晓之阳的光辉都盖下去了些许。
无穷无尽的回声在这里回荡着,犹如天地之间,平起乍雷一般。
这是一种势,一种兵势。
在这一刻,这群兵卒的兵魂再次被找寻了回来。
陈轩看着这群兵卒上头逐渐凝结而成的白虎,轻吐了一口气,在兽甲空间里窝着的白虎虚影便随着这口气依附在了兵卒的头上。
若是按照还有兽甲的时候,无论如何陈轩都不可能再给这群兵卒任何助力了。
但现在兽甲没了,约束他的东西没了,自然直接把兵魂给了这群人,给了这群兵卒。
似乎觉得还不够,陈轩又甩了甩尾巴,一只大风鸟便随着这风成了形,窝在了白虎的脚下。
兵魂兵势齐聚,就算没有白起麾下兵卒助力,这群人也是这个土地上的顶尖。
嬴政不知道陈轩做就什么,他只知道这群人都是最忠于他的那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