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的运道就是麾下数十万兵卒,弓弩与剑的运道就是那群兵戈傀儡。
现在不过就是本体对决,只是一刀决生死罢了,哪里还有旁的道理?
弓弩与剑逃脱不掉,便是韩国造化身死之时,也是韩国灭亡之师。
似乎一切成了定数,似乎一切都已经没了变数,一切都快要结束,尘归尘,土归土。
白起这一兵戈落下,有的只有血肉模糊,有的只有造化破碎。
韩国似乎就要因此灭亡,韩国最后一个还能称为是活着的人,似乎就要因此死去。
但异变来的就是这么突然,一切都好似注定完全的一般。
想象中的剧痛没有,想象中的解脱也没有,有的只有兵戈交接而来的响起,有的只有一道淡淡的声响。
“白起先生莫不是心急了?这韩王就算是个事的,也得运到咸阳罢?”
弓弩与剑再抬头的时候,就看着一个人,领着一堆兵甲,挡住了白起的兵戈。
白起看着眼前人物,只一眼就知道他是凡人,强横的是在后面,后面那一堆兵甲之中。
“你是何人,也敢过问某做事?”
不过那兵甲再强势,白起也未曾放在眼中。
不过就是一堆死物,又怎么可能有甚么所谓的威胁?
没了人的灵动,也就没了大部分的威胁了。
“齐国相邦后胜见过武安君。”
来者就是后胜,现在这片天地,除却齐国人物出手,怕是没有人能在白起手里捞人。
说实在,后胜现在也是有些慌张,毕竟刚刚也是看了些许,也知道白起威势无双。
若不是白起要砍杀了韩桓惠王,他还真不打算露头。
毕竟心中确实没有底气,也不敢与白起面对面的叫嚣,只是都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不露头也就不行了。
“哦?齐国的人物。”
白起挑了挑眉,手中长戈再次抬起,也不多做废话,就这么落了下去。
“某还当甚么人物呢,原来只是齐国的谋逆罢了。来了,就别走了。”
平淡的语气配着不平淡的功伐,明明之前兵甲挡住的功伐,现在却硬生生的给一具兵甲锤的粉碎。
后胜心中一痛,面色全是惊愕。
刚刚若不是兵甲挡住,后胜还真不一定敢报名头。
但现在只是加了些许力气,却又挡不住了?!
“哦?竟然只是碎了一个?”
白起似乎也是惊愕了一下,不过也不在意,手中长戈又落。
“一个就一个罢,某倒要看看你有甚么能耐,来敢对某指手画脚。”
又是一兵戈落下,三具兵甲破碎,后胜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面色尽是惊慌,却再也不敢口中出言,只是想跑,却无处可跑。
原本晴朗的天空,又抹上了一层血色。
弓弩与剑看着眼前的争斗,却觉得自己似乎能动,又似乎动不得。
心中一个发狠,又是一个盘旋,借着白起注意力不在这里的空隙,一个转身便呼啸而出,飞向了远方。
韩桓惠王破碎的身躯彻底没了支撑,只“扑通”一声就落在了地上,砸成了肉糜,溅起了一片混着血肉的泥土。
白起看着飞遁而出的弓弩与剑,眉头第一次皱了起来。
毕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逃的,多少是不给面子,显得他有些无能。
好机会!
后胜也不问白起现在在想些甚么,只觉得这压迫一轻,也不问身后还剩多少兵甲,只是一个转身,就又奔袭而去。
“好胆!”
白起是真的有些恼怒,也不再留手,只是轻喝一声,便见得数个兵甲破碎,但也只是兵甲破碎。
后胜还是跑了出去。
白起面色彻底阴沉的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甚么,只是瞥了底下郑城,或者说看着原本埋着春申君的深坑。
那里也早就没了人影。
除却一城的活死人,还有已经成了肉糜的韩桓惠王,似乎谁都没留住。
“好胆!好胆!”
只听得一声巨响,又是无数浮尘飞涌。
眼前硕大的郑城就已经没了原本的模样,变得破烂不堪,如同灭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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