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微愣,“郎君要改选他,三娘那边会不会反对?”
“她要是反对就不会把人送到我跟前来了,”赵铭道:“此举显然是让我选呢。”
但没过多久,赵铭就气得砸了手中的书,掐着腰站在廊下隔空骂赵含章,骂了好一会儿,接过长青的茶喝了一口,还是没压住腹中的火气,“选个屁,分明是送来气我,让我死心的。”
长青觉得他们家郎君这段时间脾气见涨,不过也不怪他,最近事情是太多了,赵含章如今人在洛阳,只处理一些重大事情,其余事都丢给了赵铭。
而赵铭不仅要处理豫州事务,还有赵氏的族务,要不是汲渊隔空替他分担一些,他脾气一定更坏。
人啊,一忙起来,脾气就变坏。
赵铭气呼呼的回屋,盘腿坐在靠窗的木榻上,脸色低沉。
长青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下去,不多会儿便端了饭菜上来,还温了一壶酒。
闻到酒香,赵铭脸色这才略微好转,长青便跪坐在一旁给他倒酒,“我看奕公子进退有度,有礼有节,书也读得不错,郎君为何不满他?”
赵铭脸上已不见怒容,只是带着些澹澹地嘲讽,“书读得不错?他也就比赵宽小三岁,赵宽在他这个年纪,不仅将该读的书读完,还知道出去游学,有理有据的驳人了,他呢?这会儿还在治学,读着赵正读的书。”
“呃,”长青忙道:“正公子和别的公子不一样,他年纪虽小,读书的年限却不小了。”
赵正是赵程的儿子,因为是赵程从小带着,才会跑就被放在族学里和族中子弟一起读书。
会说话就开始会读书背书。
等他能拿笔写字时,他就已经背下了好几本书。
赵宽是这一代子弟中公认最优秀的弟子,但这一代弟子里最聪明的,一定是赵正,嗯,读书超级厉害的哦。
赵铭澹澹瞥了一眼长青后道:“行吧,读书比不上赵宽等人,我也就不计较了,有礼有节又如何说起呢?”
“礼是有了,但节在何处?”赵铭道:“赵含章还比他小几个月呢,虽有些油嘴滑舌,但心正骨气足,对七叔都能不卑不亢,他呢?”
“这么大年纪了,却还没多少主意,优柔寡断,”赵铭失望的摇头道:“优柔,心性便不坚,易生懦弱。族长便是家族的风向标,族长是什么样的,家族便也会慢慢变成什么样。”
“他若只是小节有亏,大义上过得去,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偏他连大义的想法也没有,浑浑噩噩,连他身边的管事都比他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