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应下。
高兴的领她去正厅,沿路经过一些院子,赵含章偏头看了一眼,有些院门开着,里面撑起了好几条晾衣杆,上面正晾晒衣服。
赵含章眼尖的看到一些衣服上还有补丁。
一些院子里还传来孩子的哭声和骂孩子的暴躁声,“让你和堂兄弟们去捡木柴,为什么没去?天眼见着要转凉了,要是没有木柴,今年你是想冻死老娘,还是冻死你自个?”
“真是懒货,你爹懒,你也懒,一家子的懒货全靠我养活……”
少年见赵含章竖起耳朵认真的听,不由老脸一红,冲着传来哭骂声的院子就叫道:“六婶婶,我一会儿也要去捡木柴,不如让生弟跟我一起吧。”
院子里的骂声就停顿了一下,就听到一个声音礼貌的应下,“多谢三郎,那一会儿你出门时来叫他。”
见院子里终于没有哭闹,他就松了一口气。
赵含章就问他,“这一栋宅子里住了几户?”
裴三郎嘿嘿一笑道:“十二户。”
也就是说,一个院子里不止住一家,也难怪吵闹得这么严重。
赵含章冲他笑了笑,心里却有些伤感,看来大家的日子都不是很好过呀。
“遗民回迁,他们本来的房子若还在,都是可以拿回的,而且和县衙租赁房子也不贵,为何都挤在一处呢?”
少年很崇敬赵含章,有问必答,他道:“大部分人的房子都不在了,他们从前就是租房子住,或是依附嫡支,人一走,再一回来,一切都变了。”
“和衙门租赁房子虽便宜,却需要散居,一族之人还是住在一起好,互相有个照应。”少年道:“要是有一天洛阳还被攻打,我们他们也不需要东奔西跑的通知,族人们住在一起,收拾包袱就能聚在一起。”
赵含章:“……有远见。”
少年就乐开了花,“我也觉得,这还是我爹的主意呢。”
他爹正好在厅中,隔得老远就听到他的说话声,不由皱了皱眉,“三郎,你不在屋中读书,又跑出去作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