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眯起眼睛,笑吟吟的道:“刘聪要从晋阳退回平阳路途可不近,今日北海王既然来了,为表诚意,我也瞒你,我是计划着今晚出兵夜袭平阳城的。”
刘乂悚然一惊,“什么?你要夜袭平阳城?人已经出发了吗?”
赵含章但笑不语。
刘乂忙道:“不可呀,不可,你要是敢打平阳,石大将军一定会出兵勤王,到时候你们一定活不了。”
“我死了,你们汉国不应该高兴吗?北海王为何这么着急呢?”
刘乂张了张嘴,半晌道:“我,我敬佩赵刺史的为人,不愿看您白送了性命。”
看他如此窘迫,赵含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乐道:“就凭七皇子这句话,我这顿肉就请得不亏。”
她让人拿酒上来。
军中的酒比肉还少,这是给人驱寒用的,赵含章给他倒了一碗,再给自己倒上,碰了碰他的碗后一饮而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可是,我不觉得石勒的援军能到平阳城。”
“我的北宫大将军可不是吃素的,石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赵含章含笑道:“而要绕道,你们匈奴五部和其他部族愿意让石勒的大军从他们的地盘上经过?”
刘乂一惊,脊背都冒着寒意,她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
赵含章看着他的脸色,猜想得到证实,她越发高兴,但面上没多少变化,她笑道:“石勒残暴,和你那四哥有的一比,部将杀人食人都是常事,让他从你们的地盘上经过,离开的时候带走些什么可就不一定了,甚至可能会留下不走,到时候,你们的损失比我攻打平阳城还要大。”
刘乂抿了抿嘴,为石勒辩解,“那只是他的部将所为,石大将军自己还是不愿如此的。”
又道:“我父亲与他有知遇之恩,他会感念我父亲的。”
“是吗?”赵含章问道:“石勒要是感恩,又怎么会抢占上党郡?”
刘乂说不出辩解的话来,他年纪还是小,心性不够坚定,很快就被赵含章带偏了。
赵含章这才慢悠悠的道:“至于刘聪,他远途归来,大军疲惫,你觉得他挡得住我养精蓄锐的赵家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