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乂苦笑,“我不过是一皇子耳,虽被封为北海王,但因年纪还小,既无兵权,也不参政,你想要的,我只怕都给不了。”
他这样坦诚,赵含章便也坦诚的问道:“那小皇子怎敢来与我议和呢?”
见赵含章并不生气,而只是单纯的疑问,他便道:“一腔孤勇耳,我父亲因你北攻夙夜难寐,平阳城中的百姓惶惶恐恐,我没有太子哥哥的远见,不能为汉国分忧;我也没有四哥的勇猛,不能建功立业,便只想略尽孝道,让父亲轻松一些。”
赵含章忍不住打量他,发现他真是一脸真诚,不由叹道:“你父亲若知道你是这样尽孝道,只怕要被气死了。”
她真心提议道:“小皇子,将来若无力挽狂澜的能力和勇气,还是不要将自己置于险地的好,不然身体有损,父母才是真的忧虑。”
刘乂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请求道:“赵刺史显然也是个孝顺的人,还请念在我一番苦心成全我吧?”
赵含章就沉思起来。
刘乂目露期待的看着她。
赵含章似乎被他看得心软了,叹息一声道:“我可以考虑考虑。”
刘乂立即道:“赵刺史若肯和谈,我现在是给不了您什么,但我欠您一个人情,待将来我有能力了,只要不损我汉国利益,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回报。”
赵含章沉吟片刻,然后冲着他笑道:“北海王果然至孝,含章佩服,就为你这孝心,我便让你一步又如何?”
刘乂大喜,“果然吗?”
赵含章颔首,当着他的面就转头和范颖道:“传讯前锋,让他们退后二十里,今夜不动手了。”
范颖也一本正经的应下,起身退下。
刘乂大喜,屁股就往赵含章那边挪了挪,自己抱起酒坛子给她满上,举起酒碗道:“从今以后,赵刺史便是我刘乂的朋友。”
赵含章和他碰碗,大笑道:“朋友!”
坐在一旁的傅庭涵:……
汲渊收回了目光,拿起火钳拨了拨木柴,火堆爆了一下,烤着羊腿的火瞬间又红火了起来。
跑来旁边看热闹的王四娘目瞪口呆,她是后勤官,昨天和今天并没有准备干粮,军营里埋锅造饭的数量和时间都是按照规定的来,并没有特殊,所以夜袭的军队什么时候出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