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觉得苟晞看不上这些琉璃,那她送给皇帝好了。
皇帝将单子交给周内监,表示收到她的礼物很高兴,然后就看着她,示意她可以说悄悄话了。
赵含章想了想,实在无话可说了,要不她浅谈一下幽州和冀州旱灾对晋国汉国的影响?
正要开口,外面就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内侍跑进来,战战兢兢地道:“陛下,大将军求见……”
一语未毕,苟晞带着苟纯快步走进来,“陛下,臣带家弟来给赵刺史赔罪了。”
皇帝悚然一惊,下意识的往身后龙椅一靠,靠完才反应过来赵含章在这里,苟晞不敢对他做什么,又立即坐直回正。
赵含章眯了眯眼,脸色微沉。
苟晞领着苟纯走到大殿正中央,和皇帝抱拳行了一礼后扭头看向赵含章,“赵刺史,别来无恙啊。”
赵含章坐着没动,只是微微点头,浅笑道:“大将军,我们只是一年多不见,您比之前消减许多啊,这是为国事繁忙吗?”
郓城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苟晞不喜欢出大将军府,也不太喜欢处理朝政,赵含章这话分明是在嘲讽他。
苟晞自当了大将军后,少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上一个对他阴阳怪气的人是赵仲舆,除了他之外,其余人不是死了就是被他贬出郓城,再也见不到了。
但他连被赵含章庇护的赵仲舆都不能动,更不要说赵含章本尊了。
她就是个女人,苟晞才不会跟她打嘴仗呢,打赢了不光彩,打输了更憋屈,所以他撩起袍子在大殿右边跪下,直接提起他的目的,“赵刺史,我带家弟来给你赔罪,城门口的事是个误会,二郎,还不快上前行礼赔罪。”
苟纯脸色阴沉的上前,冲赵含章行了一礼,腰都没弯,只是略微低了一下头而已,不等赵含章开口,他就放下手抬起了头。
赵含章仔细地打量他,见他袖口和腰带处有喷溅状血迹,脸色就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