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欢乐抬起头来看他,眼中虽有恐惧,却没有让步:“这天下不是只有你有功,匈奴五部,每一部都出了力。”
“陛下属意的继承人本就不是你!”刘欢乐道:“你若能保住匈奴的荣光也就算了,但你不能,与赵家军的战斗节节败退,如今已到我族生死存亡之际!”
他悲痛的道:“赵含章已经拿下王浚,石勒又为她所用,我们已经退无可退!我们从关外迁进并州已近百年,族人不能再回到关外过那样苦寒的生活,不想灭族,投降是唯一的办法。”
刘聪大怒:“放屁!我们就算只有一县之地也绝不后退!”
“那是因为你舍不得手中权势!”刘欢乐大声道:“或者,你舍不得为族人而死,你在害怕,你怕你投降了,赵含章也会杀你,如同你杀晋帝一般!”
刘聪被戳破心思,大怒,转身抽出一个侍卫的刀,一挥而下,刘欢乐许多的话便说不出口了,他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到一旁,嘴巴还下意识的开合两下,然后停住了。
跟着被拿下的其他大臣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刘聪没有再给他们求饶或辩解的机会,直接下令“杀”,不过半刻钟,堂中参与谋反的大臣就全都被杀了。
旁观的其他大臣,以及坐在上首等着过生辰的单太后脸色苍白,一点声都不敢发出。
刘聪背对着他们下令,“紧闭城门,全城搜捕北海王!”
“是!”
刘乂他们早抢下一个城门,他们也觉得自己守不了多久,于是兵分两路,一边去抽调兵力攻向皇宫,一边则带家眷们从城门撤出去。
然后抓刘乂的人,和要冲击园子的人在半路遭遇了,大家当街就打起来。
不多会儿,震天的喊杀声从外面传到了园子里,所有人脸色都更加苍白了,单太后更是整个人摇摇欲坠起来,两只手都不由地抓紧了裙子。
她在心里不断的骂刘乂,都让他赶紧跑了,为何还要杀回来?
他在军事上最大的成就就是曾说服赵含章和谈,比刘聪的长子都不如,刘傑都还上过战场呢,他怎么跟刘聪打?
单太后眼一阵昏暗,只觉今夜他们母子命休矣。
刘聪没有出去,只是不断的派出人去探消息,然后做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