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含章可以当即发出这样的旨意,但她这次就是特别注重合法性,就是要回去见了皇帝再发出。
当然,拓跋猗卢明面上也不催就是了。
傅庭涵不觉得赵含章这么多动作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正巧此时车晃得人头晕,他也不能处理公文,干脆不懂就问,补充一下政治上的知识,“为什么要拖着拓跋猗卢?”
赵含章冲他轻轻一笑,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心机,“一是为了给北宫将军争取一些时间,他新到晋阳,并州大半曾是匈奴的地盘,投降来的匈奴人,我打算暂时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回迁并州,一部分让他们落户冀州。”
“拓跋猗卢没那么单纯,就算是为了部族的利益,他也会想向四周扩大地盘,用这件事拖着他,让他一时不能找北宫将军的麻烦。”
“二嘛,”赵含章扭头看向窗外,目光精准的落在一个青年身上,“自然是为了以后打算了,我是答应了他要请封世子,可我却没说要请封他哪个儿子为世子。”
赵含章道:“不管是草原上的习俗,还是大晋的律令规定,代国世子都应该是他的长子拓跋六修,而这个世子不称拓跋猗卢的心意,你觉得他会接受吗?”
“不会。”
赵含章嘴唇微挑,有些讥讽的道:“我不过是把走偏的历史拨回来一些,让它走得更快一些,至于以后会怎样发展,我就不能预测了。”
“不过,作为拓跋六修的姑姑,我心疼一下这个侄子总是没错的。”
傅庭涵:“你高兴就好。”
赵含章当然高兴。
她本人还是挺欣赏拓跋六修的才能的,品格嘛,目前来看他也没有大的毛病,至于将来他会弑父,说真的,别说在这个变态的时代,就是在现代社会,拓跋猗卢这么作死,最后的结局也有可能是被儿子干掉。
所以不怪这个时代变态,拓跋六修弑父这一件事上,拓跋猗卢至少占了百分之九十的责任。
想到此处,赵含章撩开帘子,和傅庭涵道:“走,去找大侄子说说话。”
俩人换了马骑出去,找到拓跋六修表达了一下姑姑和未来姑丈对他的怜惜之情,咳咳,其实就是,好孩子,以后要是有困难了只管我找我,做事不要太冲动
拓跋六修认真的听着,非常恭敬的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