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随便选了张正中的席位将托盘放下,然后从旁边托过一张蒲团,在案桌的一面坐下,她指着另一面笑道:“七叔祖请坐。”
赵瑚背着手高傲的走上前去,在她对面坐下,看到已经开始饱胀成一团的面,他皱了皱眉,但他忍了忍,还是没开口,直接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青菜吃。
青菜出乎意料的好吃,口感清脆,还有些清甜,他又挑了一筷子面,面很滑,还有嚼劲,并没有因为坨了就易碎。
赵瑚这才满意,勉为其难的道:“你这厨子还不错,从哪儿找的?”
赵含章道:“原先的御厨。”
她道:“他是内侍,难得逃难的时候活下来了,找了回来,我就收到宫里做饭了。”
赵瑚一听便问道:“他可有意出宫吗?要我说,虽是内侍,但也没必要一直拘着人家,在这宫里呆了一辈子有什么意思?人家要是想走你就放手。”
赵含章闻言笑着点头,“叔祖父这意见好,他要是想走,我一定不拦着。”
赵瑚就高高的挑起眉毛,和她道:“你果然心善。”
他顿了顿后道:“这一点,你和子途就很像,也像你祖父。唉,我们家这么多人啊,大都有一副菩萨心肠,为国为民,你祖父是如此,你五叔祖也如此,哼,别看你那铭伯父平时拽得跟什么似的,他也和你们一样。”
赵瑚嫌弃的撇撇嘴道:“虽然我是不明白你们明明庇护了天下百姓,为何不享受他们的供奉,还要反过来吃苦省钱养他们,但罢了,不为他们,就当是为了你们吧。”
他叹气道:“子念说的不无道理,如今宗族荣辱寄于你一身,你赢了,赵氏才能安稳,你若败,别说我这些家财,恐怕我这一家子的性命也要灰飞烟灭。”
赵含章小心探讨:“您说的是铭伯父,不是程叔父?”
赵瑚就嫌弃的哼道:“当然是子念,你程叔父说的那些道理,我听不懂,也不想懂!”所以在赵含章不知道的时候,赵铭也劝过赵瑚捐家产?
赵瑚继续碎碎念,“他读书读傻了,我跟你说,他说的有些话可以听,但大多数不可听,你可别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