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陆家的人就是坐这条船过来的,此时船上的客人和货物都下完,这边想要渡江的人陆续登船。
陆元本就惶恐不安,心中暴虐无处宣泄,闻言便发火道:“周玘,别忘了在洛阳时你承诺我的话,怎么,出了洛阳你就不认了?”
这是王导为琅琊王殚精竭虑时都未曾听到的承诺,王导看着自信且坚定的赵含章感动又复杂;
王导用目光询问周玘,周玘也不替陆氏隐瞒,直接将陆静被处决的事说了,“应该是用了你说过的千里传音,元立才能这么快的处决,大将军还真是杀伐果决。”
“意思是你要强硬一些,直接抓祸首,不必像从前一样避重就轻,只抓几个从属吓唬人。扬州,只是大晋的一个州,而你,是扬州刺史,你可以放开手去干,天塌下来,且有我顶着。”
战争,就快要结束了吧?
王导只能道:“待我回到扬州,一定与陆氏详谈,约束他们,再不许他们鱼肉百姓。”
人就是这么奇怪,好言好语的劝说教导不起效,雷霆手段时,他们倒是能听劝了。
王导被噎祝
而今日,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陆元,王导的感受更加深刻,她说得不错,她的确有能力让他们胆寒,让他们知廉耻,知忠义仁爱,遵守律法,知道自我约束。
王敦应该要败了吧?
所以,陆氏在江南的所作所为,他以为能瞒得过谁?
陆元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赵含章将泡好的茶给他倒了一杯,轻笑道:“他们听便罢,不听,自也有不听的处理方法。我不是琅琊王,全副身家皆寄于江南,所以要忍受他们违法犯罪,又反过来戒备有才之人。”
“我没有不认,只是你也别忘了,我之上有刺史,刺史之上有大将军,大将军上面还有律法呢,我容得你,茂宏宽容,可赵大将军未必会容忍,她今日可以处斩陆静,他日自然就可以杀你。”周玘冷冷一笑,“你们陆氏若再不改那些坏毛病,灭族之难也不过是她抬抬手指的事。”
这一手震慑人心用得好,没看陆元脸色都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