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爆炸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炸开,地上有了三个坑,火光四射,带来的亲兵和随从此时大半在地上哀嚎,身上都是被铁片划开的伤口。
这三枚炸弹是特质的,威力很一般,炸开的坑不够大,但声音响,冒出的火也高,是赵含章来前特意挑来震慑人心的。
来前她都打算好了,若是今夜用不上,她就会在离开成国前,将此作为礼炮使用。
现在还是正月里呢,放炮竹有驱邪驱逐野兽之意,寓意新年开始顺顺利利。
这么大的巨响,不比炮竹寓意更好吗?
范颖手持宝剑,在一队禁卫军的护卫下撩开帘子出来。
握紧了刀,做好准备应对赵含章的李越看见她一愣,在察觉到她身后无人后脸色大变,“赵含章呢?”
范颖冷笑,“凭你也配提陛下名讳?乱臣贼子,跳梁小丑!”
她下令,“全部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喝!”士兵响应,猛的爆发出强烈的战意。
别说被围在中间的李越等人,就是站在远处围观的李雄等人都能感到扑面而来的杀意。
对战时讲的就是一股气,战前是粮草,是谋,可战场上刀对刀,剑对剑时,谁的战意盛,谁就能多一分生机。
而今,战败已分。
李雄的脸色在火光中明灭不定,眼中有他说不出来的庆幸和恐惧,悲伤和愤怒,复杂得让他的心五味杂陈。
李越等人被禁军压着跪倒在范颖面前,范颖这才侧身,朝着不远处行礼,“陛下!”
赵含章从一片黑暗中走出来,曾越和荀藩跟在她左右。 李越在士兵的按压下努力扭头去看,那是荀藩的帐篷,他知道那是废帝的舅舅,老而不死,极讲究礼仪,手无缚鸡之力,他警惕曾越,甚至派人盯住了范颖
,唯独没有考虑他。
一个终会被用尽而亡的前朝国戚而已,他甚至可以在杀了赵含章以后把他养起来,打起废帝的名义,重新让天下陷入争位的漩涡。 他没想到,赵含章会在他的帐中,那是唯一一顶在黑夜中没有亮起来的帐篷,没有一道光落在它身上,让所有人都忽略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