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他们的文书一脸怀疑的打量他们,“你们是我们厚丘县人?”
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三人耷拉着脑袋回答:“是。”
文书眉头紧皱,“你们县一上的学,还是县二?县考是谁监考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三人照着他们的履历说了,文书翻了翻他们的档案,发现还真是在县一念的书,那上面还有县教谕的签名。
他脸色好看了点儿,见他们脸色怏怏的,就问道:“你们年纪轻轻就过了郡考,怎么想不开去考吏试?努努力,过了州考去拼国考,就算春试不过,秋试过了也能求官啊。”
“做吏,一辈子都是吏,即便是有机缘立下大功,一个七品县令也是顶头了。”
赵鸣鸣耷拉着脑袋道:“我要当家了,所以要工作,不能再读书了。”
范连音:“我家重男轻女,我娘说只能供我到这儿,再要读书,得自己赚钱或者嫁人,让我夫家供,所以我出来工作了。”
文书见怪不怪,叹息一声,看向祖道重。
祖道重:……
他憋红了脸道:“我,我家更喜欢我小弟,我胃口大,吃得多,所以被赶出来了。”
范连音替他解释,“他是后爹。”
文书恍然大悟,一脸同情的看着三人,拿出他们的入职书爽快的哐哐按下印章,“行了,你们各自去吧。”
三人接过入职书,齐齐松了一口气。
三人走出办公房,相视一眼,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们当时真的只是随手选了一个县做原籍啊,没想过要回来这里工作啊,未来怎么办,他们在这里一个熟人也没有,到底是谁把他们调回原籍啊,不能往邻县调吗?
坚持不走后门的赵鸣鸣也有片刻的后悔,“希望不被人发现吧,大家最近都谨慎点儿。”
范连音:“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被质疑了再找借口吧,当务之急是,我们住哪儿?”
三个外人眼中的穷困学生,当然不可能买得起房子,三人只能租房了,还得是公租房。
所谓公租房,就是朝廷建造租赁给公务人员和一些贫困学生的房屋。
规制差不多,租金便宜,居住的人群也很固定,很受公务员和学生们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