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柴县令道:“她在讨好本县。”
柴县令很自信的道:“她一定是害怕我紧抓着她隐户的事不放,所以在找借口给我送东西呢。”
常宁:
柴县令:“我理解她,且这事对我们也大有好处。她有一件事说得极对,我们手上没钱,什么事都做不了啊,不管是收拢难民,还是驱赶他们,这些都需要钱。”
常宁见他如此自信,知道多劝无益,但她对赵含章的目的却持怀疑态度,“我总觉得她别有目的,怕是不止贿赂县君。”
柴县令瞥了他一眼,不太高兴的问道:“她还能有什么目的?我只做中人,卖不卖出去我并不保证,她总不能坑我的钱吧?”
“县君,傅中书的孙子少有才名,刚才您也看见了,的确神采奕奕,气质不俗,可自进酒楼后他便少有发言,竟全听赵三娘的意思。”
柴县令眼睛一亮,兴味起来,“你是说赵三娘软禁威胁了傅长容,他们两个不合?那我是要救傅长容,以向傅中书邀功?”
不等常宁说话,他又摇头,“不行啊,说到底这里是汝南,现在的上蔡伯是赵三娘的伯父,赵仲舆又做了尚书令,得罪赵家,我也不得好。”
常宁:“县君,您就没发现傅长容姿态从容,随性自在吗?他那样像是被人软禁威胁吗?”
而且人家亲自陪同未婚妻扶棺回乡,还未赵长舆守孝,赵家只要不是想被天下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那就得好好对待傅长容,怎么会亏待他?
柴县令就嫌弃的看着他,“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赵三娘很厉害,她虽然是一介女流,现在却是赵家在上蔡庄园的主子,连傅长容都要听她的,县君与她来往不可轻忽啊。”常宁道:“赵家突然收进这么多难民,我心中还是难以安定。”
“赵家总不会想造反吧?”柴县令道:“赵仲舆和赵济一家都在洛阳呢。”
常宁一想也是,心勉强放下一些。
赵含章让成伯挑了一套琉璃杯给柴县令送去,然后将此事交给了汲先生,“作坊积存下来的琉璃制品足够多了,务必要打开上蔡县的商道。”
汲渊见她把那只最好的琉璃马放进金丝楠木盒里,不由问道:“女郎这是”
赵含章拿着盒子意味深长的道:“拿去西平送人,占了五叔祖这么多便宜,总要去还一些,你再挑出一些琉璃制品给我,千里叔不是说新增加的部曲手中没兵器吗?”
汲渊瞬间明白,这一趟她去西平也不是就为了送礼,于是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