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也不打搅他们,看他们相处得和睦,便转身回县令的办公房。
她挥退听荷,自己拎过砚台慢慢的磨墨,心里想着给何刺史的信要怎么写呢?
这是一封私信,但又不能完全算私信,还得带点儿公文的意思才行。
等把墨磨好,赵含章也想好要怎么写这封信了。
她将砚台放一边,就要撸袖子,这才想起自己还一直穿着盔甲呢。
她忙起身,“难怪觉着这么累,快卸了,卸了1
听荷忙上前帮她把盔甲卸了,服侍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道:“女郎,您一夜没合眼了,昨天又赶了一日的路,要不要先睡一觉?”
赵含章这才想起来,“庭涵也没休息过,你去厨房做一些食物送去户房,让他用过后去休息,便太劳累。”
“是,”听荷道:“那您呢?”
赵含章一边摊开纸张一边道:“等我写完这封信便也去休息。”
听荷这才高兴,“我去给您和大郎君做吃的,一会儿用过了一起休息。”
赵含章没怎么听,随口应了一声,全部心神都用在给何刺史写信上。
也不知道赵铭带着赵宽到哪儿了,陈县距离西平可不近,路上不做停留也得三天才能到吧?
唉,好头疼,灈阳县的赋税也是一个大问题,她要怎么让何刺史愿意把灈阳县给她管理的同时又减免一些赋税呢?
赵含章觉得这个问题太难了,饭得一口一口吃,于是她着重描写了孙县令向西平求救的事。
表达了她在得知郡丞被乱民杀害时的震惊和愤怒,以及她到达灈阳县后看到全民皆叛的害怕和恐惧。
赵含章表示,仅凭她一人之力难以平息灈阳县的混乱,所以不得以之下,她只能想办法安抚住乱民,以企招安。
现在洛阳不安,豫州再生乱事,朝廷必定会问罪,所以赵含章认为当务之急是平稳,一切事情在平稳面前都不值一提。
所以她想办法安抚住了灈阳百姓,同时她也写了一下灈阳生乱的原因,表示这件事受害的郡丞和孙县令都要负一定责任,虽然她也很痛惜郡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