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挥手道:“天下未平,何以成家?此事不急。”
此时并不需要他们用婚事做什么,而他们本身也不急着成婚,尤其她今年才十六,哦,还未满十六呢。
所以不急。
饶是汲渊,听见她这理由也忍不住顿了一下,然后问道:“女郎觉得天下何时能平?”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她长叹一声道:“除非改换天地,不然很难平定战事啊。”
晋国烂到根了,就算出一个明君,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明君拿不到权利,那也是白搭。
当今皇帝难道昏聩吗?
他并不昏,甚至有些才干和心机在身,品德也过得去,奈何他无权啊,降服不了东海王和众多朝臣,那他就只能是个傀儡罢了。
可大晋这样的局势,有一说一,就是赵含章自己在他那个位置上也很难从群狼手中夺权。
夺过来的权利总是不稳当的,不如重新建立。
肥沃的土地上长着一棵烂到根里的苍天大树,烂根已波及大半,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挖掉树根,重新种一株树,让新苗重新生长起来。
赵含章正想得入神,就听汲渊幽幽地道:“所以女郎这是想要一辈子不嫁娶吗?”
赵含章回神,忙笑道:“先生误会了,这天下说不定很快就安定……好吧,我觉得我年龄还小。”
汲渊这才满意,想了想后道:“也好,女郎心中有数便可,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这时候豫州还未安定,赵含章一人牵扯甚多,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不过……“您可要和大郎君多亲近些,傅中书在朝中为官,现在可谓是陛下心腹,大郎君更是对您助益良多。”
赵含章:“……我知道,先生,您突然这么说话,让我有一种我要做负心人的感觉。”
“只望女郎和大郎君互不辜负。”
赵含章:“我是那样的人吗?傅庭涵更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