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乔,你不开心吗?”
祁熠抬起头,看着乔桑略有些茫然和呆滞的眼神,凤眸中的光芒和炙热都渐渐消退。
“我是在做梦吗?”乔桑依旧有些恍惚会不过神来。
祁熠才又展颜笑了:“不是。是我。”他捉住乔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是不是头还有点晕,不舒服?”
乔桑点点头。
祁熠笑着说:“没关系,很快就好了。饿不饿?要不要先起床吃点东西?”
乔桑被祁熠扶着从床上坐起来,发现不仅头晕,连身上也虚软无力,她扫了一眼屋里的陈设,比不上王府富贵,但也明显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家,她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安不安全?”
祁熠笑了笑说:“阿乔放心,这里很安全。”
话音落地。
外面喧嚣声顿起。
祁熠凤眸一寒,转头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眸中又是满眼的温柔:“我让人给你送早饭进来,你先吃点恢复一下体力,我出去看看。”说完用力握了握乔桑的手,起身推开门往外走去。
不过两月未见,乔桑竟觉得祁熠挺拔的背影有了几分陌生,再也不是那个在紫月宫全心依赖她的小太子了。
最先发现乔桑不见的人是东秀。
乔桑并不贪睡,每日辰时一刻左右就起了。
今天却一直等到巳时,乔桑的房门还是没有开。
东秀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敲门,里面没有回应,直接把门推开,就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没有任何迟疑,立刻让青鸟入宫禀告摄政王。
青鸟火速进宫。
朝堂上正在商议该如何与大齐使团谈判,正是热火朝天之际。
青鸟站在殿外,心急如焚,最后牙一咬心一横,径直入殿中,打断了大殿中的议论,顿时引来不少大臣不悦的目光。摄政王看着疾行而来的青鸟,却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青鸟顶住压力,先给小皇帝告罪,随即才附耳过去给摄政王禀告。
在朝堂上向来泰山崩于前都不面不改色的摄政王罕见的脸色微变,整个殿上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青鸟说完,就垂手恭立在一侧,摄政王挥了挥手,青鸟就退了出去。
小皇帝关切的问道:“王叔,可是有事发生?”
摄政王轻描淡写的说道:“府中出了点事,不碍事,各位大人还请继续。”
他这样说着,却是全身都在往外冒寒气。
刚才还各抒己见的几位大臣看着摄政王的脸色,都十分识相,各自说了几句,就不再说话了。
小皇帝立刻问道:“众卿可还有本要奏?”
没有大臣吱声,小皇帝接着说道:“那就退朝吧!”
大总管往前一步,挺胸高唱道:“退朝!”
众臣躬身,送小皇帝。
等到小皇帝消失在殿上,摄政王才直起身,面无表情的径直往殿外走去。
祁熠走出门来,黑衣男子走上前来禀告:“主子,使馆外已经被摄政王的黑羽卫团团围住了。”
祁熠凤眸冷冽,唇角却微扬起来,轻笑一声道:“比我想象中来的慢。走吧,随我下去会一会我这位王叔。”
语毕,玄色的广袖翻飞,朝着楼下走去。
大齐使臣正站在门口与摄政王对峙,见祁熠走来,稍稍退后半步,侧过身子一拱手道:“殿下。”
摄政王看到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的祁熠,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安王。”
一旁的大齐使臣立刻抬头说道:“摄政王认错人了,这位乃是我大齐七皇子齐煊,不是摄政王口中的安王。只是长公主与我大齐皇帝乃是一母同胞的龙凤胎,七皇子与安王或许在相貌上的确有几分相似。”
祁熠气定神闲的一笑,看着摄政王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大源的摄政王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摄政王也笑了:“本王真是小瞧了你。”
祁熠淡笑:“不知摄政王大驾光临,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所为何意?我大齐使团远道而来,为了是缔结两国邦交,难道这就是大源拿出来的诚意?”
摄政王轻笑一声,他并没有直接跟祁熠对话,凤眸越过祁熠,看向了使臣赵大人,朗声道:“本王府上有一逃奴,被亲眼目睹逃进了使馆,她偷了本王一件心爱之物,那件心爱之物对本王意义重大,实在割舍不下。还请赵大人行个方便,卖本王一个人情,让本王的人进使馆搜查。”
祁熠在听到摄政王说心爱之物时,凤眸一冷,隐藏在广袖下的手缓缓握起,心中越是风起云涌,脸上就越是云淡风轻。
赵大人一拱手,说道:“本官无权做主,全凭七皇子定夺。”
祁熠黑眸一扫摄政王身后的黑羽卫,嘴角一勾,从容一笑,眼底冰冷:“本皇子不允。”
摄政王凤眸一眯。
青鸟往前一步,身后的黑羽卫齐刷刷往前一步,气势慑人。
祁熠面不改色的抬起手,广袖顺着他白玉般的手臂垂落,他的两根手指在半空中轻轻一点。
身后立刻出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大齐精兵。
祁熠看着摄政王,敛了笑,脸上是一脸肃杀:“摄政王的黑羽卫今日也许能踏入大齐使馆,但来日,便是大齐铁骑踏入大源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