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桑回到酒店,卸完脸上的浓妆,洗完澡吹干头发,换上舒服的衣服,然后拿起沙发上谢卓鸣的外套,敲开了谢卓鸣房间的门。
谢卓鸣打开房间,就看到乔桑拿着他的外套站在门口,冲他微微一笑。
谢卓鸣看着乔桑愣了一下,她脸上没有化妆,不像刚才那个冷艳惊人的她,也不像是平时的她,干干净净的,看起来没有什么距离感。
他似乎是第一次见她素颜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见她穿着居家服的样子,她在他面前仿佛一直一丝不苟的,在他眼里,她就只是秘书,从来没有产生过要探究她私生活的想法。
乔桑把外套递给他:“谢总,你的外套。”
谢卓鸣下意识接过来。
乔桑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咳。”谢卓鸣突然咳了一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看世界杯?我一个人看怪无聊的。”
乔桑转过身来,对他笑了笑,说:“好啊。”
谢卓鸣也笑了一下,把乔桑让进来。
电视机已经打开了,茶几上散落着不少被拆开的薯片零食袋,还有开过的啤酒。
“啤酒要吗?”谢卓鸣问。
“好。”乔桑说着,朝着沙发走过去,没有坐沙发,而是直接盘腿坐在了茶几和沙发之间的地毯上,用手腕上的皮筋把头发随便扎了个丸子头,然后从茶几上拿了一包没开封的薯片撕开,就吃着薯片看起了世界杯。
谢卓鸣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走过来,看到的就是扎着丸子头的乔桑抱着薯片坐在地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世界杯的画面,他不知道为什么,愣了一下,随即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看到乔秘书这么放松的居家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他从没有见过她这种模样,第一次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他走过去,也学着乔桑没有坐沙发,就坐在地毯上,挨着她,把啤酒的拉环拉开,递过去。
乔桑随手接过就喝了一口,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眼睛依旧瞬也不瞬的盯着电视机,一片薯片接着一片薯片的往嘴里送。
谢卓鸣见她看的专注,喝了口啤酒,忍不住问道:“你以前也看足球赛吗?”
乔桑眼睛依旧盯着电视,摇头:“不看。”
她对所有球类都不是很感兴趣,上一次看足球赛还是十二年前跟着教她打拳的师傅师兄们一起窝在拳馆里看了一次,房间里闹哄哄的,师兄们支持的队一进球他们就兴奋的开始脱衣服,然后被师傅揍,要照顾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小姑娘,也就是她。
现在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乔桑忍不住微笑起来。
谢卓鸣看见乔桑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忍不住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乔桑脸上出现这么“真情实感”的笑容,好像想到了让她很快乐很幸福的事情。
他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乔桑转过脸来看他,脸上的笑依旧挂在脸上,弯了弯眼睛:“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她出道以后,似乎好久都没有联系过师傅师兄他们了,更别说见面了。
只是偶尔从父母口中听说他们的近况。
她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肯定会把他们都吓一跳吧。
思及此处,乔桑脸上的神情又忽然落寞起来。
“怎么了?”谢卓鸣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放得很轻,眼神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乔桑却又扬起唇,把不小心展露的真实情绪收进眼底,笑着说:“还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谢卓鸣沉默下来。
让她这么快乐又幸福,却又忽然这么落寞的往事。
而他很确定那些往事没有他的参与。
仔细想想,他和乔桑几乎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过往,就只是工作工作工作。
就连现在这样,跟工作无关的小片段,在过往的五年时间里,也从未有过……让乔桑情不自禁露出那种神情来的往事……会不会跟那个姓沈的有关?
已经从那些情绪中飞快抽离出来的乔桑吃着薯片喝着啤酒看着世界杯,根本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已经自行脑补了许多她和沈澈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