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有些怪不是滋味的。
至于哪里不是滋味,他又说不上来。
其实心里不是滋味的又何止是他一人。
刘于清等人心里头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们原先一开始只是想要给自己即将抛弃的文人身份做点什么,好对得起这些年受到的教育。如今不仅没感觉自己债务还清,甚至还有种越欠越多的感受。
白朗躺在床上,想起掌柜一言不合纳头就拜的模样。他见过许多人磕头,自己也不是没被人磕过,但是没有哪一种有掌柜那一下给他的震撼大。
为什么?就因为掌柜是心甘情愿?
是啊,因为掌柜是心甘情愿的想要拜他们。
他人生第一次接受这种心甘情愿的感谢,于是之前的那些虚情假意就失去了色彩,变得乏味,连同那些过去认识的,学到的东西,也一同变得乏味起来。
原来,被人真挚的感谢,是这样的感受。
他微微侧了侧身,摸了摸胸口跳跃的心跳,有点充实,还有点高兴,又有点点满足。
很新奇。
他的嘴角忍不住跟着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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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谁都没有对谁说出自己的心事。
但,确实是有一些不一样了。
这种不一样,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并都一起默契的当做不知道的东西。
也不知是谁把那带有诱导性质的,专门抨击白话文的文稿给藏了起来。但是大家都一同当做不知道,好像这篇文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