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出狱的那天,迎接她的队伍声势浩大,北林市郊监狱从建造至今,就没见过这么多人同时来接人出狱的。
即使初冬的寒意已经袭来,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兴奋。由徐楼雨站在最前头,外套套着长款的藏蓝色牛角扣大衣,里面透着白色的衬衫立领,显露出一丝正式。从长款大衣露出来的部分,裤腿笔直洁白一尘不染。倪子衿和乔桥也在边上站着,宽松厚重的大衣开领出,里面穿着同色系月牙白的衣裙。
咦?
后头跟着好几排车,上面全有囍字,排的整条道都满了,打头那辆上面铺满鲜花,明明就是结婚用的花车。摇下来的窗户里可以看到凌洋就坐在驾驶座,紧张地往里面看。后面是倪青开着跟上,再后面的是倪子衿和乔桥的那条,车队的后方是秦知简和桑亦,全被找来了。
“徐楼雨,紧张吗?”乔桥看着徐楼雨严肃的表情很想笑她,时间要真仔细想起来,就过的真的很快,四年的时间一下子就溜走。乔桥和倪子衿都早已经度过了自己三十岁的生日,但面貌和四年前一点差别的都没有。不过,在过了三十之后乔桥就再也不允许倪子衿说她三十岁了,年年生日蛋糕上插的都是十八岁的数字蜡烛。
徐楼雨眼睛紧盯着大门,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其实已经被汗湿透。
乔桥还想说,倪子衿把乔桥往自己怀里一揽:“好了好了,你放过我们小雨。”
“哎!你这人。”乔桥说着就去揪倪子衿的耳朵,“胳膊肘往哪儿柺呢你,等会儿我告小季听!”
徐楼雨保持着那个动作丝毫没动过,笔直笔直的,乔桥觉得她仿佛成了雕塑,还是望妻石。
此时,大门徐徐打开,一个短发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的很单薄,一件白色的内搭一件外套,好像一点也不冷似的。
皮肤特白,感觉都快透明了,细小的血管都看得到。徐楼雨的目光第一时间搜寻到了她,一时间竟然忘了动作,还是乔桥一推她,徐楼雨才跟如梦初醒一般迎上去,把季青临紧紧地抱在怀里。
徐楼雨当了四年的兵,现在的手劲和身体素质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会儿人也失控,使的劲儿就大了,季青临觉得自己被徐楼雨搂着的肩和腰都几乎要被她揉碎一般,闷的她喘不过气来。但是心里积压的情绪瞬时全都倾泻了出来,有难以言状的开心,激动,感慨,还有不可忽视的心酸。她发觉自己脖子的湿意,那是徐楼雨埋在她脖颈那里流泪。季青临也哭了,她想开口说几句话安慰徐楼雨,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大家知道这一刻对两人来说都等的太久,静静地等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乔桥走到两人边上:“不哭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徐楼雨?”
徐楼雨这才哼哼了一声,还没等季青临反应过来,就把人打横抱起,直接坐上了婚车。把季青临吓得,说:“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