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他与我关系很好。大王日理万机,也未必每件事都清楚。我委婉地求求东
灵 君,让他私下把你放了,他也许会答应。”贾又想了一下说:“此事非同小可
。没有十万两银子不行。”缪某谢过舅舅,非常慷慨地答应备钱,当晚就住在舅
舅家里。
第二天,黑帽人清早来探望。贾某把他请到里屋谈了一会儿,出来对缪某说
:“事谈成了。过会儿他再来,我先把我所有的钱垫上去,其余的等你回去后,
慢慢给他凑齐。”
缪某高兴地问:“共要多少?”
“十万。”
缪某说:“我哪里弄这么多银子?”
舅舅说:“只需金币钱纸一百提就够了。”
缪高兴地说:“这容易办。”
快到中午时,黑帽人还没来。缪想到街上稍稍逛一下。舅舅嘱咐他不要走远
了,他答应后就出去了。只见街上做生意的,与人间一样。到了一个地方,墙上
插满荆棘,像是牢房。对面一家酒店,来往喝酒的人不少。店外有条长溪,黑水
翻滚,深不见底。他正站着细看,听到店内有个人叫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急忙抬头一看,原来是邻村的翁生,是他十多年前的朋友。翁生走过来和他握
手。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到店里喝酒,互道离别之情。缪某庆幸自己得救时又遇到
故人,便敞开肚子喝,结果喝得大醉。他忘记自己已死,旧病复发,渐渐揭翁生
的短。
翁生说:“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毛病。”
缪某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没有酒德,听了翁生的话大怒,拍桌打椅地骂翁生
。翁生看了他一眼,就扬长而去。他追到溪头,揭翁生的帽子。翁生大怒说:“
真是狂人!”便把他推到溪中,溪水虽不深,但里面密密麻麻的布满利刀,刺穿
他的两肋与双胫,把他插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痛入骨髓。黑水夹杂着其他脏
物,随着呼吸道进入喉咙,更是难受。岸上围观发笑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人去拉
他。正在危急时,贾某忽然来了。贾某见状大惊,把他拉起来并搀扶回去,说:
“你真不可救药!死也不知悔改,不配再作人!还是快到东灵那里受罚吧。”缪
某哭着说:“我已知罪!”贾说:“刚才东灵来了,等你签字。你却酗酒没回来
。他迫不及待,我已代你签约,付了一千贯钱,剩下的十天内给他。你回去,马
上筹齐,晚上在村外荒草里,边叫我的名字边烧钱纸,此案就结了。”缪某全答
应了。舅舅催他快走,送到郊外还嘱咐他:“千万不能失信连累我。”于是指明
路径叫他回去。
这时,缪某已在家僵硬地躺了三天,家人认为他醉死了,但鼻孔里还有一丝
气,这天他醒过来了,嘴里吐出几斗黑水,臭不可闻。吐完,汗水把被子都湿透
了。他把见到的怪事告诉家人。马上又感到被刺的地方肿痛起来。过了一夜长成
了疮,幸好没怎么溃烂,十天后就能拄着拐杖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