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对就是豆黄,大家都肯定。但大家都不明白,豆黄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找借口逃跑?她可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又没有卖身给谢家,不过一个没有生养的通房丫头,若真的想走,老夫人绝不会拦的,说不定还要送些财物给她做路资,何至于找借口逃跑?
老夫人令明清派人明天去郡城打听一下,却正和明清之意,连忙应了。
看到天色渐晚,女儿女婿和外孙子赶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饿却不曾传饭,老夫人方才觉得好笑:“算了不管了,不就是一个通房丫头吗?也许真的出门办事了,说不定晚些就回来了,她若不想回来也就算了,又不是我们逼她走,也许她另有打算呢。接风宴早备好了,今晚好好聚聚,你们这一去绵州,可得好几年见不着了。”
大家一想也是,也就暂时放下这件事,纷纷说起裴逊一家远行之事。明净心里却仍是七上八下的,豆黄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平日撵都撵不走,死活都要赖上,现在无缘无故又怎会自己离开?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再不喜她,也不忍她下场不好,但愿正如老夫人所说,她稍后会自己回来的。
接风酒过半,已是入夜了,豆黄仍未回来。酒罢宴散,除了几个孩子去睡外,大人都一起围坐谈笑,到了亥时初(晚上九点多)了,仍未见豆黄回来。
老夫人令大门落锁不必再等,使人告诉门子晚上惊醒点,万一豆黄夜半回来,记着问清了再开门,然后交给夏嫂,明早她再落。
大家都不再提及这件事时,林心慧却突然出声:“我想到豆黄可能去哪里了!”
明清惊的筷子差点掉到地上,林心慧看着明净得意地说:“豆黄深知咱家规矩,不可能欺瞒主子私自离去深夜不归,她可能急着见正宗主子又等不到,又怕时间久了人家在京城逍遥快活忘了她,所以才不惜背上欺主之名跑去找,谁想她主子居然跑来接了,结果两人走了岔路,母亲说是不是?”
明清忍住喷饭的冲动,掩饰地低斥到:“别乱说话,豆黄就是想见三弟,告诉母亲就是了,母亲自会派人风风光光的送她进京,何至私自跑去相会?搞得象见不得人似的!说不定嫌我谢家庙小去投大庙了!”
明净却认可林心慧的猜测:“二嫂说的也有可能,她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豆黄确实极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她见老夫人迟迟不送她进京,自己又不去接,而府里谁都知道大姑奶奶最厌通房丫头,每次见了她都没有好脸色,绝对不会带她回京的,说不定还劝老夫人把她打了。
所以她日夜提心吊胆,担心自己从此再不要她,把她扔在谢家再不管,所以宁肯冒着危险被罚被厌弃,也要跑到郡主府给自己和长生添堵。说不定她大清早出,早就到了郡主府。
长生虽不喜豆黄,也不愿两人中间再夹个别的女人,但她是个善良通情理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先把她安顿下来照顾好,等自己回去再做打算,说不定长生这会就正为此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