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话自然不可能是百里落嫣对他说的。

那丫头提，也不过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嘴罢了。

如果不是魔子斩在之前一边杀敌一边和他说，只怕他直到这个时候还被蒙在鼓里呢。

那丫头……

如果自己不用真心去待她，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关。

闾丘默霆看了一眼幽夜雪。

然后神色却是黯然了下来。

“只是我们是异族人，与你们人类注定了是生死大敌，所以……”

是的，与百里落嫣这些人在一起这么久了。

虽然起初的时候，闾丘默霆一直在不停地算计着，打着各种各样的小算盘大算盘的。

可是说实话，他的算计就没有一次能成功的。

而现在，自从被百里落嫣狠狠敲打过，又与那个丫头达成了合作协议后，可以说他自己的心态也是越发的平和起来。

而当心态可以放平和下来，闾丘默霆也吃惊地发现，自己的眼睛居然能看到太多自己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他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百里落嫣他们那一行人的相处模式，可以感觉到他们彼此之间哪怕就算是嘻笑怒骂之间，与萦绕在其间的那淡淡温情。

羡慕吗？

羡慕，真的是很羡慕。

他看到了，百里落嫣想朋友之所想，急朋友之所急。

那个以前在他看来各种讨厌，各种奸诈的小丫头，之前他一直很有些想不明白，那个丫头如此的差劲，为什么还可以得到这些人的真心以待。

而现在他明白了，但凡是可以被那丫头放在心上，那是怎样的一种幸福。

这样的幸福，他也想要，可是……

注定是敌人的他们，真的可以吗？

幽夜雪淡淡地看了一眼闾丘默霆。

然后淡声道：“其实异族本来可以不必与人类为敌的，而且万年前也是你们无端地先掀起了战火。”

“你总不会忘记了，万年前人类到底死了多少人吧，到底有多少个位面被你们拖进战火，又有多少位面被你们彻底地将其上的一切生灵全都抹杀得干干净净了吧。”

闾丘默霆的唇微微地动了动。

只是不用他开口，幽夜雪便已经猜到了他到底想要说什么，于是只听到幽夜雪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无非就是想要说，万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其实你们异族也死了不少人是吧。”

闾丘默霆的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