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跋扈,擅自为之!可恶!”戴春风怒气不止,骂道,“可恶!可恶至极!嚣张!目无军法!”
“处座,上海站方面毕竟是除掉了茅岢莘这个隐患,此为大功。”齐伍想了想说道,“且以目前来看,千帆与茅岢莘一起受到我方的刺杀,这件事对于千帆而言是有利无害的。”
“行了,你别为郑利君说好话了,你就是心善!”
戴春风冷哼一声,沉默片刻,才长长叹了口气,“齐伍,我是后怕啊,若是‘青鸟’就这样冤枉死在自己人手里……”
说着,他摇摇头。
齐伍点点头,他看清楚电文,也是吓了一跳。
“处座,那如何回电上海方面?”他问。
“上海站除掉茅岢莘,大功一件,然未经请示,擅自对重要人物动手,此妄举极可能引起法租界方面对我方的敌视,铸下大错。”戴春风咬牙切齿说道,“功过相抵!”
“还有,发电训斥郑利君,问问他,如此大事,擅自妄为,是不是我戴春风以后要听他指派?”戴春风冷冷说道。
“是!”齐伍点点头。
想必收到此训斥电文,会吓个半死。
他心中明白,按理来说,上海站擅自对法租界重要人物动手,确实是不对,但是,在立下大功的前提下,处座本不该如此严厉口吻。
处座还是为程千帆险些被上海站害死而愤怒,只是程千帆的身份是特务处最高机密,处座有苦难言,只能以咬死郑利君擅自行动而发怒。
不过,擅自行动是大忌,处座为此大发雷霆,上海站方面也只能挨着。
……
台拉斯脱路警察医院。
金克木和皮特一行人看着陷入昏迷中的程千帆。
“程副总巡长怎么样了?”金克木问道。
“报告金总,已经动了手术,弹头已经取出来了。”一个医生说道,“打了麻药,等麻药劲过去了就会醒来。”
“可有后遗隐患?”金克木问道。
“是贯穿伤,程副总巡长好好将养一段时间,当可痊愈。”医生说道。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去,看看怎么回事?”金克木皱眉,呵斥说道。
一名巡捕从外面跑进来,“金总,是程太太来了。”
金克木一回头,便看到白若兰梨花带雨,手里牵着小宝急匆匆跑回来。
白若兰冲进来,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昏迷的程千帆,立刻哭出声来,然后看向金克木,抹了一把泪水,“金叔叔,千帆他……”
说着,又是呜呜咽咽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