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桂倩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陈功书表情严肃,“或者是桂倩,或者是程续源,尽管程续源在尽力遮掩,想要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不过,我更倾向于是桂倩身上。”
他熟练的转动方向盘,说道,“我估计桂倩手中应该掌握有一个特殊的情报来源渠道,而程续源和万海洋的接头有问题,应该就是这个情报渠道向桂倩发出的示警。”
“有没有可能是程书记临出发前向桂科长交代了什么。”女子解释了一句,说道,“桂科长然后发现了一些异常,然后急忙去了劳勃生路示警?”
“可能性不大。”陈功书沉思,“我后来仔细琢磨了,我们都有点小看这位程太太了。”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我准备不日向重庆去电,将程续源以及桂倩调离上海。”…
“要不要缓一缓?”女子思忖说道,“这两个人都是人才,目前区座您手里也正是用人之时。”
“这两人是已经露了相的,不能久留上海了。”陈功书沉声说道,“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不是自己人,能耐越大,未来的隐患越大。”
陈功书表情严肃,“上海区屡屡遭遇挫折,现在正当精诚团结,一致抗日之时,容不得再有内部的蝇营纷争了。”
“明白。”女子正色说道,“上海区只能有一个声音,如此才能够紧密团结在区座身边,为抗日事业迸发最大之能量。”
“生我者父母。”陈功书微微颔首,“知我者,小曼也。”
说着,他忽而心中一动,“我怀疑桂倩手里还握有一个秘密电台,这个事情很不好,此事交由你去查证。”
他之所以一上来就剥夺了桂倩的电讯科科长的职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将电台从桂倩,亦或是更直接说是从程续源的身边抽走,以兹来隔绝程续源越过他直接同重庆局本部联系的渠道。
而现在,倘若桂倩手中真的掌握有一个秘密电台,这对于陈功书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他的脑海中已经可以想象上海区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被人秘密汇报于重庆,尤其是当他向重庆所汇报的情况与其不同之时——
此乃背后打小报告,形如锦衣窥伺,小人也。
“明白。”女子点点头。
……
“属下明白。”程千帆毕恭毕敬的对三本次郎说道。
他此番来特高课,特别向三本次郎汇报法租界中央区‘闹姜骡子’之事。
同时向三本次郎诉苦,表示自己现在在公务上面临上司严令限期抓捕姜骡子的命令,故而在派人搜寻任安宁之事上则多多少少会有精力被牵扯。
故而,程千帆委婉的向三本次郎做出‘求援’的姿态。
意暨请三本次郎和特高课能够提供更多的有关任安宁的情报和资料。
宫崎健太郎的求援之举,却是令三本次郎颇为不快。
三本次郎批评宫崎健太郎缺乏攻克艰难险阻任务的决心和信心,并且直接表示,他不想理会‘程副总’在公务上的忙碌,他只有一个要求,尽快找到任安宁。
看到宫崎健太郎的恭敬态度,三本次郎的面色稍缓,他看着宫崎健太郎,“宫崎,本部这边自然也会加紧搜寻任安宁的踪迹,一旦有所获,会即刻通知你的。”
“是!”程千帆赶紧说道,“属下只是因为公务缠身,而在搜寻任安宁的任务上更是并无太多进展,深怕误了课长的神机谋划,一时急切了。”
他现在更加确定,任安宁一定就在三本次郎手里了。
或者说,程千帆进一步确定了,任安宁应该没有开口,亦或者说,日本人还未达成从任安宁的身上获取他们所需要的情报的目标。
这也正是三本次郎训斥他,并未向他提供寻人的任何帮助的原因——
现在这个时候,任安宁还不能‘放出来’,无论是是放出来这个人,还是放出一些风声、踪迹。
随后,宫崎健太郎又委婉的询问课长,特高课这边有无掌握到有关‘姜骡子’的相关情报……
然后,程千帆就被三本次郎骂了个狗血淋头,驱赶出去了。
……
三本次郎站在窗台,他伸手勾起窗帘一角,看宫崎健太郎下楼出现在院子里,然后直接上车离开。
三本次郎的眉头就那么的皱起来了,并且表情也愈发凝重。
“原司,你怎么看?”三本次郎忽而开口,对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问道。
“不是说这位宫崎君最喜赚钱,并不那么热衷(特务)机关事务吗?”千北原司冷声说道,“叔叔并未找他,按照叔叔所说此人的脾性,他本可以趁机偷懒的,现在却主动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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