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不仅仅有陈将军,现在又多了一个肖将军。”齐伍赞叹不已的语气,“沪上一地,我军统局两位将军领衔,足可见局座对上海方面之重视啊。”
陈功书表情非常尴尬,木然的点点头,似是没有从这个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很快,他的眼眸中闪烁怒火,霍然起身,“敢问善余兄,他肖勉何德何能,与我平起平坐,并肩将星?”
“宁河兄,这你可问不到我身上,实不相瞒,我也眼红啊。”齐伍苦笑着,“此乃校长亲发手令。”
……
“欺人太甚!”
哗啦一声。
桌子上的文件夹、钢笔、纸张、水杯等物品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陈功书坐在椅子上,鼻翼忽闪忽闪,大口喘粗气,额上青筋条条绽出。
他实在是气不过。
肖勉何德何能,竟然履升少将,与他平起平坐?
甚至于,齐伍还透露,因肖勉于长沙大捷之役立下大功,委座特嘉奖青天白日勋章,以示嘉彰!
此更是令陈功书心中不服气,他陈功书也是履历功勋,却不曾获颁此青天白日勋章!
肖勉何德何能?
余平安?
陈功书的眉头紧锁。
因早就觊觎肖勉所部,故而他对肖勉其人格外关注,而根据他从局本部内部所了解到的情报,肖勉乃光绪二十六年生人,这厮比他大了七岁。
此人是余平安的醴陵老乡,此前在湖北站的履历平平,民国二十六年的时候还只是少校,铨叙军衔更是只是中尉而已。
自从此人被余平安举荐给戴春风,然后调派上海出任那所谓的上海特情组组长,这个湖北佬的祖坟简直如同冒了青烟一般,蹭蹭蹭往上爬。
这眼瞅着已经爬到与他平齐了!
“何德何能!”陈功书气愤不已。
想到齐伍说这话时候那嘴角的笑意,陈功书怀疑齐伍齐伍这是在嘲讽他!
亏他方才还自以为得计,恐怕那番做派在齐伍眼中与小丑一般无二!
想及此,陈功书更加愤懑。
他想着要算计肖勉,要将肖勉的特情组置与麾下,虽有自身无法容忍上海竟然还有特情组此单位脱离上海区之外的不满,但是,他对齐伍所言,确实也是出于对未来上海更复杂之抗日未来局面的真心考量,此实为一片公心。
只是,愈发因此,陈功书心中的愤懑更加厉害了。
对于远在重庆的戴春风,乃至是对于校长,也是有了不满。
“区座。”齐勤斌进屋,看了一眼狼藉之地面,面色不变,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低声说道。
“说。”
“齐主任从礼查饭店退房了。”齐勤斌说道。
“去了哪里?”陈功书问道。
“不晓得。”齐勤斌摇摇头,“那个林阿升非常警觉,他开车摆脱了弟兄们的跟踪,不过……”
“不过什么?”陈功书立刻问道。
“属下发现,似乎除了我们,还有人在跟踪齐主任。”齐勤斌说道。
“还有一伙人。”陈功书露出思索之色,“能确定是哪方面的吗?”
“对方应该也发现了我们。”齐勤斌说道,“然后他们就迅速撤走了,看起来似乎是友非敌。”
陈功书心中一动,隐隐有了一丝猜测,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这是怎么了?”程续源进了屋,看到满地狼藉,惊讶问道。
“不小心打翻了。”陈功书淡淡说道,他摆摆手,示意齐勤斌出去。
听得陈功书这般说,程续源心知必然不是如此,不过,他面色上淡淡,没有继续纠结此事。
陈功书看了程续源一眼,根据他安插在程续源身边的眼线的汇报,并无陌生人秘见程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