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陈南海为何急匆匆回来?”楚铭宇问道。
或者,直白的说,他楚铭宇或可以有些许不满和腹诽之言,程千帆不可!
如此,也就难怪楚铭宇心情不畅,闷闷的要出来兜风散心了。
另外一个重要竞争对手则是周凉。
尽管他早有一丝预料,或者说是有些猜测,但是,当从楚铭宇的口中得到此确切消息,依然是颇为惊讶的。
“不是行政院长。”楚铭宇右手大拇指按压自己的太阳穴,闷声说道,“陈南海的目标是行政院副院长。”
“汪先生凡事亲力亲为,呕心沥血为国民。”程千帆清了清嗓子,“无愧于备受国民爱戴之领袖。”
然后说着,说着,程千帆轻咦了一声,“既如此,楚叔叔为何……”
“此间大好局面,楚叔叔当居首功也。”他气呼呼说道,“陈先生呢?楚叔叔为和平奔走,为新政权废寝忘食工作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在港岛……”
说着,程千帆声音放低,嘀嘀咕咕,“说是吃斋念佛,不晓得在那花花世界多么享受哩。”
“不可妄言。”楚铭宇便皱眉,呵斥一声,“陈南海虽然或有错处,总归还是党国要员,是愿意为这个国家和民族奔走之有良心之人,岂可如此不敬。”
“是。”程千帆乖乖点头,只是面色上还是有些不忿之色。
然后,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这样也好,侄儿这边也好省却了一桌斋饭……”
“你个精细鬼。”楚铭宇便笑骂道,“也罢,你不舍得,一桌斋饭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哪里能让楚叔叔您掏这钱啊,楚叔叔这话是在打侄儿的脸面啊。”程千帆连连叫屈,然后又不解问道,“陈先生那般作为,楚叔叔怎还……”
说着,他点点头,“楚叔叔胸怀宽广……”
“行了,你也别拍我马屁了。”楚铭宇笑着说道,“我既当不成宰相,自然没那宰相的肚子。”
说着,楚铭宇摇摇头,“不过是场面罢了。”
“那侄儿这就安排。”程千帆点点头,即刻说道,“日子定在哪一天,侄儿这边好提前做准备。”
“再说吧。”楚铭宇摇摇头,“且等些时日,免得他陈南海觉得我上杆子请他东道。”
“是。”程千帆点点头,说道。
心中则是难免起了异样心思。
……
楚铭宇说不急着宴请,且等些时日。 不过,在当天晚上,程千帆便接到了楚铭宇的电话。
在电话里,楚铭宇令程千帆代他赴会。
明天就是平安夜了,上海这边的国党六大中央委员要联合设宴,为从港岛经粤回沪上的陈南海接风洗尘。
“楚叔叔,是哪位中委竟如此……”程千帆及时闭嘴。
“经暮云。”楚铭宇冷哼一声,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应该还有其他中委,你以我名义去参加,也便帮我看看还有哪些阿猫阿狗。”
“是。”程千帆连忙应道,他声音放低,“楚叔叔,宴会在七十六号,这是不是意味着特工总部那边已经决意向陈先生靠拢了?”
经暮云为陈南海接风洗尘的地点,安排在了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的大礼堂。
“这也正是我的担心。”楚铭宇沉声说道,“特工总部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特务力量不应该和国府要员太过亲近。”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似乎是上火了。
“千帆明白了。”程千帆立刻说道,“侄儿届时也正好找我那学长叙叙旧。”
楚铭宇又叮嘱了几句,也便挂了电话。
程千帆点燃一支烟卷,轻轻吸了一口,陷入了沉思中。
现在看来,陈南海突然从港岛回沪,这确实是给楚铭宇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首先,陈南海要竞夺行政院副院长职务,这必然令楚铭宇如临大敌。
此外,经暮云等人要在极司菲尔路七十六号的大礼堂举办所谓圣诞晚会,同时为陈南海接风洗尘,这显然会令楚铭宇更加警惕,或者可以说是不满。
正如楚铭宇所言,特工总部乃重要力量,不容小觑。
倘若特工总部倒向了陈南海,这是楚铭宇非常不愿意看到的。
更何况,按照楚铭宇所言,此次晚宴乃几个中委为陈南海接风洗尘的,意即除了经暮云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中委委员,这更是楚铭宇不愿意看到的。
程千帆弹了弹烟灰,轻笑一声。
一帮魑魅魍魉,为汉奸大帽子争来争去,羞煞祖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