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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天空中大块大块的乌云,将天空压的很低,也令人无比压抑。
起风了。
风声撕扯着枝叶,发出哀鸣声。
蓦然,夜空中一道闪电,随后是一声春雷。
暴雨突降。
冲刷着地面上的一切。
树木痛苦的摇摆着。
一辆小汽车从酒店门口开出,驶向了虹口区。
酒店对面不远处有一个电报厅,一直监视酒店门口动静的工作人员立刻拨打电话,“狗子动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辆小汽车在暴雨中跟了上去。
“检查枪支。”卢戈青一脸严肃,下命令说。
“小广东已经通知其他弟兄准备拦截了,我们前后夹击。”卢戈青冷冷说,“除了汪涵和汪枳留活口,其他人,格杀勿论。”
他咬着牙,露出一抹残忍笑容,“叛国者,必杀!”
“是!”
金神父路,程千帆表情无比严肃,他在口述电文。
“南京,处座钧鉴——”程千帆深吸一口烟,看着窗外暴雨如注,吐出浓浓的烟气,“职部获得令人震惊之情报,日人于近日向法兰西安南当局接洽,意欲购买大量稻米、橡胶等物资。”
“法方研判日人意欲囤积物资,为将来之战事开启做准备。”
“属下亦有此猜测。”
“该情报只获端倪,难进一步获悉详情,函请处座调查之,急切,急切。”
“——青鸟,民国二十六年,三月二十九日,晚。”
周茹将电文稿拿给程千帆看。
“发报吧。”程千帆点了点头。
滴滴滴的电报发报声音响起。
程千帆点燃一支烟,站在窗前,看着窗外。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如注。
这是民国二十六年,沪上早春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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