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知道。”覃德泰说道,去年春天的时候,汪康年就调查过程千帆,经过调查,消除了对程千帆的怀疑。
“杭州的何关何主任对程千帆依然有一些怀疑。”穆医生说道,“汪康年出于慎重考虑,同意了何主任的建议,提出对程千帆再做调查。”
覃德泰摇摇头,“程千帆此人,贪财好色,行事狠辣,并且亲自抓捕过红党,这种人是不可能是红党的。”
“那属下通知汪康年,不必……”
“他们既然要查,就让他们查一查。”覃德泰摇摇头,尽管他心中不认为程千帆有问题,但是,出于谨慎考虑,查一查总归不会错。
“是!”
“昌盛洋行的那个阮成敏,有动静没?”覃德泰问道。
“此人前几日同苏俄总领事馆的二等秘书马苏洛尼科夫秘密见面,此后再无异常。”穆医生汇报说道。
“继续监视。”
“是!”
“有红党罗涛的消息没?”
“还没有。”
覃德泰皱了皱眉头,这个红党罗涛,就如同一滴水汇入了大海,自从进入到上海滩后便失去了踪迹。
“区座,还有一件事。”
“说。”
“红党驻上海八办向我方发函,要求释放红党刘波。”穆医生汇报说道。
“刘波?”覃德泰皱眉,自从这个代号‘鱼肠’的红党重要特工被法租界抓捕,乃至是被国府申请引渡期间,红党一直毫无反应,他都下意识认为红党放弃此人了,没想到这边刚刚将刘波从法租界监狱引渡出去,红党就有动作了。
“此事你怎么看?”覃德泰问道。
“属下,属下认为,我们可能……”穆医生小心翼翼的看了覃德泰一眼。
“支支吾吾做什么,有什么不好说的。”覃德泰烦躁,说道,“你是否也觉得我们上了红党的当了?”
“恐怕,确有可能。”穆医生说道。
“册恁姆妈。”覃德泰骂了句,他现在也倾向于这个可能性:
丁乃非带队抓捕刘波失败,刘波被巡捕房抓捕、判监,红党没有办法将刘波从法租界监狱解救出去,干脆就一直沉默,给党务调查处以‘红党放弃刘波’的错觉。
现在,刘波被引渡到国府,红党立刻等来了机会,开始出声要求国府放人。
侧恁娘的,红党端地是狡猾。
“区座,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穆医生问。
“先拖着。”覃德泰沉声说,“抓紧时间审讯刘波,尽快从他的口中挖出情报。”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不过,要注意手段,别弄死了。”
喝了一口水,覃德泰烦躁的放下茶杯,国红合作,党务调查处又是公开引渡了刘波,想要以‘查无此人’为借口都不成,这个刘波早晚还是要交给红党的,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撬开刘波的嘴巴。
红党‘鱼肠’,这可是一条大鱼,这家伙肚子里肯定有不少红党机密。
……
翌日。
延德里的清晨充满了热闹的市井气息。
“帆哥儿,去上班啊。”
“帆哥儿,了不得了,我家的煤球不知道被哪个老东西偷走了两块。”马姨婆拦住程千帆,向小程巡长报案。
程千帆拎起赵老头炉子上的水壶,给马姨婆的盆里倒了小半盆热水。
赵老头急的干瞪眼,看着马姨婆得意洋洋的端着洗脸盆走开了。
“两块煤球,能烧一壶水。”程千帆低声对老赵头说。
老赵头闷闷的点头,他还是觉得自己亏了,进了自家煤球炉的煤球,那就是自家的了啊。
巷子口,程千帆就看到半大小子阿毛跑来。
“帆哥,小宝上学去没?”阿毛问道。
“还没呢。”程千帆摸了摸阿毛的脑袋,“去吧,小宝在家里呢。”
在阿毛跑开后,程千帆表情严肃。
这是他和半大小子之间最新的预警设置:
如若阿毛跑来直接说找小宝玩耍,则说明没事。
如若阿毛是问小宝有没有去上学,则说明外面有情况。
程千帆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了。
隐蔽的将枪套解开,保险关闭,确保自己可以随时拔枪射击,施施然朝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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