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可怜见,组织上派人来寻她了!
“我要回家了!”张萍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道。
她现在确信口琴是组织安排人放进她的坤包里的,纸条上的内容足以证明。
静云,孙静云。
这是一个早已经在她的记忆中尘封的名字。
组织上曾经有意安排她去执行某项秘密任务,给她安排的新身份是一个女教师,名字就叫孙静云。
按照计划,组织上安排一位同志与她假扮夫妻,这名同志的身份是一名报社记者,名字叫丁明德。
只是,不知道是何原因,此次秘密任务突然被搁置,孙静云这个身份和名字还未真正启用便被封存。
同样的,丁明德这个身份应该也会被封存。
特科准备的身份背景,为了安全起见,轻易不会再拿出来使用。
孙静云和丁明德‘这对夫妻’的名字,早已经被封存,因为秘密任务取消,故而这两个名字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所以,张萍可以确定写纸条的正是自己当年的‘丈夫’丁明德。
此外,纸条上所写的巨赖达路老地方,更是只有她和‘丈夫’丁明德才知道的地方,这是本来按照约定,这一对夫妻第一次见面接头的地方。
这个接头地点是‘孙静云’提出来的,因为她对此地较为熟悉。
这个老地方,只有她和‘丈夫’丁明德才知道。
张萍的内心是激动的,她的血液是澎湃的。
不过,毕竟是能够从那么多次大搜捕中幸存,在失联状态下依然能够生活的不错的特科同志,冷静下来后,她开始仔细思考这件事。
对方是‘丈夫’丁明德,这点几乎可以无比确信。
但是,问题来了,‘丁明德’值得相信吗?对方有没有可能是已经变节、背叛组织的叛徒?
丁明德是不认识她的。
所以,对方因为某种原因怀疑了她的身份,然后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
一旦她去了巨赖达路,便等于是承认了‘孙静云’的身份,是自投罗网?
张萍想了很多,虽然她有很大把握‘丈夫’丁明德显然依然是党内同志,是组织上派来接她回家的,但是,她无法确定‘丁明德’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考虑再三,张萍还是做出了决定:
按时赴约。
这是回归党组织,回家的机会,她不愿意错过,也不能错过。
至于是否将此事告知赵枢理,请他帮忙参谋一番,或者是安排人暗中保护?
张萍有考虑过这些,但是,她很快便自己否了。
纸条上写了‘秘’,就代表了组织上的命令,这是秘密接头,此事天知地知,她知,他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组织命令是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的,必须严格执行。
张萍知道这是有些冒险的,但是,遵从组织命令,严守组织秘密,这本就是每一个红党人牢记心中的,是铁律!
确实是在某些情况下,有的同志会因此而落入敌人陷阱。
但是,组织纪律就是组织纪律,如果每个人都出于安全考虑,出于个人的一些考虑而不严格执行,每个人都想着擅自做些什么,这样的组织其松散可知,未来可知。
血的代价,不仅仅包括正面对抗敌人之时的牺牲,更包括这种明知可能牺牲却义无反顾!
……
“什么都没有招?”荒木播磨表情阴冷说道。
他看了一眼那个被两名侦缉大队的队员架着,浑身上下已经不成人样,一只眼的眼珠子都已经几乎要掉下来的男人。
“冥顽不灵。”汪康年咬牙切齿说道。
“招是招了,不过是这……”童学咏在一旁叹口气,说道。
荒木播磨一把从童学咏的手中接过了供纸。
这是一张带血的供纸,上面写了十几个大字:
红色万岁,人民万岁!
驱逐倭寇日,还望报我听!
“巴格鸭落!”荒木播磨哇哇怪叫,将带血的供纸撕的稀巴烂,凶狠的眼睛看向只有一颗还算健康的眼珠子的乐启文,那一只眼正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