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只是不想继续未婚妻的话题,所以瞥到有个人影晃过,就走了出来。看她进了男卫生间后,他逗趣的心思骤起。而她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闪躲,让他觉得更加好玩。
他扬起笑容:“我们见过。”
这是陈述句了。
许惠橙僵笑:“先生,您能不能让我先出去?”
“不能。”他伸手抚着她那剩余的半截头发,语气变得谦和,“刚才是我不小心,我愿意赔偿你的损失。”
她见识过他“亲切”背后的恶劣,连忙摇头:“谢谢先生,我现在赶时间,我能不能……”
“我刚刚说,”他亲密地耳语,停顿一下后,状似宠溺地看着她,继续道,“不能。
许惠橙被他这么一说,禁不住抖了下。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位爷了。
钟定张开手掌,穿过她的头发,弯着笑眼:“怎么说也是我的错,让我好好弥补弥补。”
他越友善,她越发凉。
她压抑着内心的惧意,怕惹到他,索性沉默以对。
他用指尖掂了掂她的下巴,触及她的脂粉,收回手磨了磨:“来,出去逛逛,相中什么,我都赔给你。”
如果只听声音,倒真像那么一回事。可惜,他的眼底是明晃晃的讥嘲。
许惠橙此时的头发长短参差,湿漉漉散着,乱糟糟的一团。她猜测钟定大概就是想看她出丑,所以也不去梳理。
她的想法是,只要他满意了、高兴了,就会放过她吧。
许惠橙跟着钟定出了男厕。她以为他是要去刚刚那个展厅,谁料在走廊的拐角处,他反向而行。她心里咯噔了下。她从没来过这边,不清楚前方是什么区域。她望着最近的一个岔路,脚步缓慢了下来,脑海中闪过落荒而逃的念头。
钟定噙着笑容,心情似乎相当不错。他走了几步,回首看她一眼,轻飘飘地说:“我好心给你赔礼,要是发现你不见了,那就得你赔我损失了。”他丢下话就不再回头。
许惠橙默默无言,没有再去堆砌虚伪的笑。她凝望着他的背影,一种熟悉感又突然而至。然而那份感觉只闪了一秒,随后她觉得可笑。
这个诡异的男人,完全不像温暖先生。
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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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在房间门口站定,微微侧头向许惠橙那个方向看去一眼,然后拧住把手,拉开门。
房内的乔凌听到动静,撇嘴道:“你和行归还特地去吸烟区,费劲。”
陈行归在旁淡笑。他刚才见钟定缠上那位走错厕所的女人,就识相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