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一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既然是你的错,那我所有的损失都应该算在你的头上,不是吗?”他说完就放开了她。找到了替罪羊,他的心情明显好转。
钟定弯起的笑眼,在许惠橙看来简直是一把镰刀,将她的生活希望一一割破。
“钟先生……”她慌张扯住他的外套,见他冷眼扫过她的手,她又识相地缩回来,“钟先生,我……没有钱……求你……”
他话锋一转:“你在会所干几年了?”
她顿时哽住,过了数秒才答:“四……年……”
“那都成烂布了。”钟定笑了,“没钱就继续卖。”
“钟先生……”
“你叫钟后生都没用。小茶花,我的耐性不好,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好说话的。”
许惠橙心中弥漫着深沉的绝望,她哭着求他:“钟先生,对不起……我知错了,我以后一定听话的,求你……”
“以后?”他低眸看向她的惨容,笑得更深,“那可好玩了。”
她泪眼模糊,墨黑的眼线顺着眼泪化开。
“小茶花,以后归以后,今天这笔账,你还是得还清的。不过——”他和善得很,“我可以宽限一段时间。至于具体日期嘛,得看你的表现。”
许惠橙仰头看着钟定的笑。她发觉自己没有走出原来的生活,而是掉进了更深沉更无边的黑洞里。
为什么自己不在比赛中被撞死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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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该说的话说完,就独自开车回到半山腰的起点。见到他出局的结果,有几人吹了口哨。其中一人喊:“玩得太狠,把那女的逼急了。”
他嗤了一声。
乔凌迎上来,低声道:“玩脱了?”他听那方的人讲述这事,倒不是太惊讶。毕竟钟定就是如此张狂的。
“还好。”钟定望着远方的夜空,漫不经心地说,“我都不知道四川哪里有山茶花,怎么送她的骨灰回去?”
乔凌莫名其妙,正要细问,旁人就在吆喝谁要上场。想到比赛,他瞄瞄钟定,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你这阵子不太行啊,两场了都。”
钟定嘲讽回道:“你才不行。”
“那女人旺我。”乔凌竖起拇指,指了指自己。
“那你好好养着她。”
乔凌差点儿噎住:“如果她长相再好点,那还勉为其难。”
钟定不语,摸出打火机,习惯性开关盖子玩。
乔凌邪邪地笑:“我的女搭档等会儿就到,国色天香。”
钟定嗯哼一下。他望见许惠橙失魂落魄地从山路向这边缓慢走过来。他的表情变得讥嘲。
正如乔凌所说,这种女人,真上不了台面。
许惠橙没有过去钟定那里,她静静待在角落里观赛。她不晓得他要如何处置她,也就不敢走。真正的赌况她没有留意,她看着浮动的人影,思绪去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