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无声无响。
她退了两级,又犹豫了一会儿,重新踏了上去,直走到中间平台:“钟先生,你在吗?”
终于,楼上传来懒洋洋的一句:“叫魂呢?”
当钟定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二楼楼梯口时,许惠橙又慌了:“钟先生,下午好。”
他语带讥讽:“我以为小茶花要躲在房间里永远不出来了呢。”
“钟先生,”她试探地问道,“我……能借你的厨房……找点东西吃吗?”
钟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反问道:“如果我说不能,你打算如何?”
许惠橙噎住了。她能如何……她什么也不能。
他笑着说:“小茶花,你胆子够大的啊,在我家,敢给我锁门。”
这下,她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连忙鞠躬道歉:“钟先生,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的每一笔账,我都记着。”他慢悠悠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下楼梯。
许惠橙连连后退,直至背部紧贴住墙。她惊慌地望着他越来越近,最后把她包围。
钟定轻捏她的下巴,柔声道:“你知道你欠了我多少钱吗?”
她睁大眼睛,被迫抬头与他对视,青白的嘴唇颤了颤。
他仍在笑,很恶劣地笑:“别怕。按你现在的行情,努力努力,应该可以还得起的。”
“钟先生……”她涩涩地开口,“求你了,能不能放过我?”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他,可是不知怎的,却屡屡撞到他手里。
“小茶花,你觉得自己很委屈?”钟定的调子阴阴凉凉,“可是你能怎样?向你老板抗议?有用吗?”
许惠橙当然知道没用,连朱吉武自己都得奉承这帮富家公子哥儿。她的眼睛渐渐蒙上一层水光:“钟先生,求求你,我真的没钱,我生意不好……”
“所以我不是要给你介绍贵客吗?”钟定抹了下她的眼睛,靠得很近,说话间的气息密密地喷在她的脸颊上,“哭什么?你这行的女人,来钱最快了。”
许惠橙紧紧咬着下唇,忍住泪水。这个男人是个恶魔。
他忽然转了话题,问道:“真的很饿?”
她没回应,眼泪滑落下来。
“饿得都哭了,真可怜。”他说这话时,眼底是不怀好意的笑,“去厨房找东西吃吧,别哭了,乖。”
待钟定松开她,她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楼梯,像是被恶犬追咬似的,仓皇逃进了厨房。
许惠橙拉上门,喘了口气。
钟定要是有其他企图,她或许还没这么怕。反正她已经是残花败柳,多一个男人,少一个男人,也没差别。只要他能饶过她,她愿意倾尽全力。
不过,许惠橙自己也感觉到了,钟定对她没有兴趣。
他想的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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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家的厨房,厨具配备齐全,而且干净如新。
许惠橙怀疑这里是否开过伙。她打开冰箱,里面没有任何食材,只是冰着几瓶红酒。
她想起早上送餐过来的中年女人。
也是,他哪需要亲自下厨。
许惠橙心灰意冷,关上了冰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