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听，又不太想和他说话了。

乔凌在旁窥见钟定和许惠橙的亲昵，有意搞破坏：“你今天自带这种姿色的女人，让梁老板的脸往哪儿搁？”

“他爱搁哪儿搁哪儿。”钟定轻拍着许惠橙的背，转向乔凌那边时，似笑非笑，“她现在归我，你抱好你的美人就行。”

乔凌明显意外于钟定的话，好半晌才琢磨出话里隐约的警告，于是更加好奇了：“她真那么厉害？”

钟定没有纠缠这个话题，低头继续损许惠橙。

许惠橙装作不介意他的毒舌，心里却泛起了情绪。她的确比不上美人的身段，可他都帮她还了钱，怎么将她摆在那样的身份上。

在钟定放开她转过去和乔凌碰杯时，她悄悄往后挪，借机和钟定拉开距离。

钟定谈笑风生的表情未变，一只手却快速地扯住她。

她一时没稳住，被他的力道带得整个人倒向了他。

他平平道：“小茶花，投怀送抱有的是机会，别在众目睽睽之下。”

许惠橙挣着起来，颇有恼意：“钟先生，我想去洗手间。”

他哼笑一声：“去吧。”

她匆匆站起，一边走向洗手间，一边腹诽着钟定的恶劣行为。

幼稚！讨厌！

这个包厢的确比会所的高级，洗手间的区域和包厢是完全隔开的，而且包厢还有附属的几个小格间，所以许惠橙避免了在洗手间撞见野鸳鸯的场面。

她本无排泄之意，纯粹是逃避钟定而已。只是既然来了，那就顺便解决。

完毕后，她仍不想出去，一个人在洗手盆旁边发着呆。

也不知道钟定什么时候才走，她被满室的空气熏得不舒服，又往脸上泼了泼水。

越清醒越受不了这里的一切。

没一会儿，有人来敲门，许惠橙才不得不出去。

门外的男人她没见过，她几乎是习惯性地赔笑，然后准备回包厢。

男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皱起眉。

许惠橙和他擦肩而过。

他突然拽住她：“你就是钟定砸重金包下的那个？”

她笑意骤退。

他粗粗浏览了后，又道：“近看才知道这么丑。”

她僵在那里，生怕他有不轨举动。

“钟定品位下降这么多，”他打量她的身材，“还是个肥妹。”

许惠橙不说话。

最后他的总结是：“又丑又胖。”然后他摇了摇头，放开她，迈步进了洗手间。

许惠橙慌张地回到钟定的旁边。

她现在意识到了，她居然因为和钟定赌气，而给自己留下独自面对那群男人的机会。这里的男人都是放浪形骸的角色，如若真遇上喝高了的，估计都不会顾忌她是钟定的女伴这件事。

钟定掠过她眼里的谨慎：“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待个把小时。”

“怎么会呢。钟先生，还是你最好。”起码他现在不会轻视她。

他低头问：“怎么好？”

她抬头答：“就是好。”

“和谁比？”

“和谁比都是你最好。”

他明显被这句话取悦了：“小茶花说话越来越中听。”

许惠橙想了想，虽然钟定不算好人，但是不可否认，他是她唯一的浮木。

渐渐地，有几对男女去了小格间。包厢里烟雾弥漫，酒气熏散，透出了极其奢靡的气氛。

许惠橙挨着钟定，半步都不敢离开。她熟悉这样的场景，更加明白，暗处里的禽兽是如何张牙舞爪。

钟定将自己的酒杯端至她的唇边：“试试。”

她啜了一小口。

他问道：“如何？”

“钟先生，还是你调的最好喝。”许惠橙完美诠释了“拍马屁”三个字。跟在钟定身边久了，她知道他爱听好话。

钟定果然很受用。他望进她的眼里，一会儿后，才弯着眼笑：“那当然。”

许惠橙已经习以为常。

如果哪一天钟定不自恋了，她才会震惊。

有那么一刻，包厢里的声音静了下去，某个格间传来的动静就显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