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惠橙和康昕的聚餐,之前因为康昕被各种事缠着，所以一直拖。

直到会所上了新闻，康昕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年关将至,康昕准备离开d市，她主动联络许惠橙，约了顿饭。

许惠橙挂上电话后,去网上查找关于会所的新闻。最近一条相关新闻的显示时间也是十天前,关于朱吉武的行踪,报道没有透露半点。

她曾经问过钟定,朱吉武会不会卷土重来。钟定回答：“不会。”

她相信他。

许惠橙走在路上，再也不用担心会被监视。她觉得这个城市的景色也变得比过去美丽。

康昕已经早早地等在餐厅。因为前阵子的焦虑,她瘦了些,但容颜依旧十分精致。

当许惠橙入座后,康昕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惊叹了声：“山茶,你变漂亮了。”

许惠橙的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是眼神明显清澈了,而且有了丝小女人的味道。

“是吗？”许惠橙天天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没有太大的感觉。倒是钟定早上揉着她的脸,调侃她就这张脸显瘦。

“你现在……”康昕端起咖啡，小啜一口,犹豫了下，才继续问，“还和钟定一起吗？”

许惠橙有些羞意，低眉点头。

康昕瞄到许惠橙浮现的红晕,笑了：“恭喜。”

“谢谢。”

康昕不去详问钟定的事,她认为,不外乎一段露水姻缘。她转了个心思，提醒说：“趁着现在他还宠你，你就该为自己下半辈子准备准备。”

康昕担心钟定玩完后，许惠橙一个子儿都没捞着。

许惠橙听得发蒙，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她摇了头：“我欠他的已经很多了。”她和他的身份差距她清楚，并不奢望他会给她正式的名分。在他还需要她的时候，她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厌倦。

康昕叹气：“怎么说也是在会所里打滚了好几年，你怎么还这么死心眼？”

“钟先生他对我很好，很好。”许惠橙这话落地有声。在她眼里，钟定是个很简单的男人，只要顺着他、哄着他，他就会很好说话。

康昕愣了。她觉得钟定肯定是玩玩就算。那样的富贵家族，哪是许惠橙能够踏足的。只是，眼见许惠橙一头栽了进去，康昕也不好说什么。她把话题转到了会所上。

会所的查封很是突然。明明前阵子还经营得红红火火，势头十足。那些带着异国风情的姑娘个个千娇百媚，朱吉武志得意满，还扬言要开连锁店。康昕都觉得他要飞黄腾达了。

谁料，一夜之间风云变色。

康昕碰巧那天晚上休息，躲过了搜查。第二天她收到风声，不敢再回公寓，直接买了车票逃到邻市。

后来她在电视上看到新闻，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一刻，康昕的心情很复杂。

她终于离开会所了，可是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现在她向许惠橙叙述自己这段日子的生活，仍是感慨万千。她坦白道：“山茶，我以前和你说过，我进会所是自愿的。”

“嗯……”许惠橙点头，“是为了钱吗？”

康昕一窒，音调沉了下去：“我也很瞧不起自己。我家祖祖辈辈都是渔民，生活很穷。后来我来这里打工，听说干这个挣钱，就……”

许惠橙静静听着。

“我刚开始干的时候，好几次差点儿被虐死，我发誓我一定要成功……”康昕最后成功了，可是却拼不下去了。她哽住，“我现在后悔了。”

“过去的事别想了。”因为想也没有用。

康昕苦笑：“是的，我不想了。”

后来提及朱吉武，康昕说道：“山茶，你最近要多留神。他不知逃到哪儿去了，我觉得……他还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