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定的动作缓慢,静静地俯视她。
室内昏暗,彼此都只有隐约的轮廓。可就是那模糊的线条,都已经让他觉得遇到了最美的风景:“怎样?”
她咬咬唇。
他细细看着她脸上的嫣红,那抹色彩像桃花的花瓣。
----
除夕那天,许惠橙一大早就起来忙。
因为钟定承诺会回来陪她过大年,所以她格外欣喜。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她太渴望一个团圆之夜了。
许惠橙打开冰箱,望着里面新鲜的菜和肉,笑着列下菜单。等到钟定下楼后,她问道:“你喜欢吃什么呀?”
“随便。“钟定说完加了一句,“要甜点。”
她埋头写字的动作停住,抬起头来:“钟先生,你有蛀牙吗?”
钟定秀出一口白牙:“牙好,吃吗吗香。”
她嘀咕着:“迟早长蛀牙。”
他笑了笑。
许惠橙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性格渐渐蜕变,有时候还会小声说他坏话。而他乐意这么纵容她,让这朵饱经风霜的花儿在他的世界开出不一样的灿烂。
钟定到了傍晚时分才准备动身回钟家。出门前一刻,他回头看向许惠橙:“等我回来。”
她笑盈盈地点头,冒出尖尖的小虎牙。
钟定将这一幕收进心里,然后出门。
钟家的年夜饭,隆重而奢华。
在钟家的环境里,男人们事业有成、潇洒风流,外面的莺莺燕燕自然数量众多。不过,只有经过钟家承认的几个私生子女才能在除夕之夜与家族共宴。
凤右自然在列。
钟父曾经试图将凤右的姓氏改为“钟”,遭到了钟母的反对。钟父只得作罢。毕竟权势都在凤右手里,区区一个姓氏,就不和钟定抢了。
钟母之所以反对,倒不是因为她多么怜惜钟定。她图的只是钟定名下的股份。她宁愿护着一个无能之辈,也不允许凤右独掌钟氏。
钟定驱车进钟家,觉得空气沉滞不通。他松了松领口,熄火下车。
室外的停车场寒风猎猎,旁边停着一辆越野车,还没有上牌。他看了一眼,往大宅走去。进了宴会厅后,他在角落里坐下,点烟。
钟家的人都知道,钟定这个唯一的少爷不过是徒有虚名。他们结交奉承的对象,是凤右。
钟定乐得清净。他望着众星拱月般的凤右和一堆叫不上名字的堂兄弟,微微眯眼,呼出了袅袅烟雾。
现实就是,这些有血缘的亲情还不如他和陈行归几个的交情。
远远的,凤右的视线似乎是向这个角落转了过来。钟定夹下烟,垂眸把玩自己的手机。
钟定出门是算好时间的,不一会儿就正式入席了。
长长的餐桌,钟母和钟定坐在左侧,钟父和凤右则在另一侧落座。凤右的母亲没名没分,没有出席的资格。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ida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