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竹明显有所怀疑,又看向钟定。
钟定的手里玩着一个吊坠,时不时抛着。他注意到许七竹打量的目光,坦荡荡地回视。
许惠橙匆匆喝了口茶:“七竹,家里还好吗?”
“还好。”许七竹心里有疑问,但见许惠橙不太愿意提及过去,便不再相逼。
他说起了许家这几年的过往。
自许惠橙离家以后,许母保持每天和她通电话的习惯。后来她突然没了音讯,许母急坏了,去问与许惠橙同行的女孩,但那女孩一无所知。
许家经济并不宽松,少了许惠橙这一劳动力,很多活计就落在了许父和许七竹的身上。许母的眼睛大不如前,只能帮些小忙。但是即使再困难,许家也没有放弃寻找女儿。他们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持续了一年,许惠橙仍旧杳无音信。
后来许家的房子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漏水,许父自己和着水泥修补了一番。
谁知没过多久,在一场大雨的冲刷下,顶棚又漏了。
碰巧那时许父有个朋友在g市做房产中介,手头有套小面积的户型,业主急售,价格划算。许父想了想,g市离c市路程不远,去c市找活干,可比待在村里好多了。于是他坐上汽车,去了趟g市。
临走前,他嘱咐许七竹好好照顾母亲。许七竹一脸慎重地点头。
房子的价格谈来谈去,终于妥了。
许父问朋友借了些钱,凑齐了首付。
离开家乡时,许家生怕许惠橙回来找不到家,便给村里熟识的邻里乡亲都抄了一张新地址,只盼着女儿可以寻过来。
这一举动,为后来朱吉武寻找许家提供了捷径。
搬去g市后没多久,许父就去了c市找工作。他在某个住宅小区当上了保安,一个月回两趟g市。
因为许父性格耿直、工作负责,小区里有些住户逢年过节时会搭送他一些小礼物。后来该小区被评为十大文明社区,于是物业公司全体加薪。
许父被提拔为小区内的物业负责人,许家的日子这才渐渐好过。由于升职,许父不用再值夜班,回家的次数也多了。
关于许七竹的断指,许家迄今都不清楚得罪了谁。
某天夜里,他去外面那条街帮许母买眼药水,想着早点回来就走了小径,结果冲出来两个蒙面壮汉。
那两个壮汉应该是知道他的手指有痣,其中一个壮汉抓起许七竹的手,翻来覆去细看,然后说道:“在无名指。”
事情发生后,许七竹报了警。
但是那条小径没有监控摄像,外面路口的灯光又比较暗,只能模糊见到两个壮汉离去的身影。
案件最终不了了之。
这一意外让许母恐惧了一段时间,后来随着时间推移才渐渐平复下来。
许七竹去年报考了d市的大学,但他是瞎填上去的,他想进的大学是c市的。c市就在四川境内,他比较方便回家照顾母亲。
可是高考失利,他被分到了d市。
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不是失利,而是他和他姐姐重逢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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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断指事件时,许惠橙的脸色变得苍白。
钟定在旁握起她的手,力道不大,掌心的温度很暖。
她反手攥紧他。
许七竹见到后,安慰道:“不疼的,姐,现在都不疼了,日常生活没问题。”
她暗自咬牙,生怕一开口就哽咽。
钟定执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再扯这些过去的事,茶都凉了。”
“嗯。”许惠橙忍住情绪,缓缓道,“都过去了。”她现在有钟定疼爱,还找到了父母和弟弟,她已经很幸福了。
许母的电话没一会儿就来了。许七竹笑着接起,说道:“妈,别急,我跟姐正吃饭呢。”
可是许母怎能不急。她日日夜夜就盼着女儿归家,好几次梦见女儿被一团黑雾罩着。她经常哭醒,哭得眼睛更加蒙了。
待到手机换到许惠橙手上,许母唤着:“丑丫,回家吧……”
许惠橙听见母亲的话,哪里顾得上克制,立刻激动不已地答应:“妈,我这就回家。”
钟定斜睨她。
许七竹望了钟定一眼。这个男人自坐下后就不多话,也不怎么笑。他的那辆车在外面停着,引来多少注目。当然,他坐在这里,也很惹眼。
许七竹猜测着这个男朋友是真还是假,抑或是相中了他姐姐的外貌。
许惠橙以前是个出名的小黑炭。
她在家务农,在烈日下晒久了,五官的婉约完全被黝黑肤色掩盖,显得姿色平平。
而且,他们乡里一带多美女,所以她在青春期几乎没有异性缘。
许七竹以前不懂,后来长大了,再看她以前的照片,就觉得乡里那群男的都是瞎了眼。
她明明继承了母亲的长相,如果皮肤白皙的话,可招人了。
而今,她虽然比从前要胖,但是五官摆在那儿,是个美女。
许七竹只希望,他姐姐和这个富贵俊美的男朋友是正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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