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右的面容在刀疤的衬托下,更显惊怖:“话别说得太满,钟定哥。”
“据说你格斗玩得很好。”钟定解掉衬衫的两颗扣子,眼里罩上了冰霜,“我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作比你玩得更好。”
凤右眼见钟定要动真格,于是迅速一跃,往旁侧的花丛滚了过去。
钟定杀意沸腾,迅捷地攻上前去。
两个身影纠缠了二十分钟。
双方都有伤。
不过凤右染血的范围越扩越大,脏了他半件上衣。他捂着自己的伤口,突然笑了。
今天的事,通风报信者应该是沈从雁。
她已经不止一次坏他的事了。
自从他杀了她的孩子以后。
也就是那次以后,她越来越疯,沈家的大小姐俨然成了众人口中的神经病。凤右知道她没疯。疯癫的外表下,她比谁都清醒。清醒地知道他是她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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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雁沿着之前钟定冲过来的路线回来。
她停车后,静静地看着草丛漫出来的大摊血迹。
钟定立在前方,手里把玩着蝴蝶刀。见她迟迟不下车,他将视线瞥向了她。
沈从雁笑了,打开车门跳下:“前未婚夫先生,你我没有琴瑟和鸣,实在是一大憾事。”
“你要帮他收尸吗?”他笑得阴柔。
“你和我真不够默契。”她摇了摇食指,“我是来补最后一刀的。”
“沈大小姐的刀功,我没空欣赏。”钟定捡起黑衣,向车子走过去。和她擦肩而过时,他突然轻浮地道:“希望你这一刀能直切要害。”
她抿唇而笑:“如你所愿。”
钟定最后瞥了眼凤右,便上车离去。
沈从雁缓缓上前。
凤右的视线有些模糊,可是一直望着她的方向。
她走到他跟前,抱膝蹲下:“嗨,男配先生你还活着吗?”她的声音透着无辜纯真。
他不回答。
“你怎么这么笨呢?”她按住凤右左肩上的伤口,看他疼得抽搐,脸色苍白,她笑了,“你伤害前情敌小姐,那是自掘坟墓。如果要报复,目标应该是前未婚夫先生。他死了,前情敌小姐无法报仇。可前未婚夫先生活着,分分钟都能回敬你的呀。”
凤右的耳边嗡嗡响,他的神志在与疼痛对抗。
“所以说,我比你多吃四十五天的白米饭,智商优势就出来了。”她见他冷汗直冒,手更加用力地往他的伤处按,“男配先生,疼吗?”
凤右咬着牙。
沈从雁靠近他,声音变得轻不可闻:“孩子走的时候,就是这么疼。”
他的眼神变得混沌。
“男配先生,”她抚上他的脸,眼里闪过一道微光,“你就下地狱去吧。”
凤右失踪了。
钟家展开地毯式搜寻,皆杳无音信。众人不禁怀疑到了钟定的头上。
钟父找上钟定的时候,钟定很无辜:“我什么也不知道。”
钟父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地训斥。
钟定轻蔑地嗤了一声,然后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挂断电话。
他此刻有点幸灾乐祸。凤右居然去招惹神经病,简直自作孽,不可活。
由于凤右的去向不明,钟老太爷对钟定的执念就强烈起来。不仅如此,连钟母都开始对钟定刮目相看。
不过,钟定并不接受这番期望。什么爷爷、父亲、母亲,在他心里早已被埋葬。他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再回钟氏,就连大姑的邀约,他也开始拒绝。
钟定前不久问许惠橙,自己有没有再分裂过。
她摇头:“我最后一次见乔延是在过年前。”
这么算起来的话,有将近半年时间了。
钟定分析,也许自己只是想制造一个真正完美的乔延,所以分裂出的人格只保存了日记里乔延温和的部分,而将真正的乔延摒弃。
无论原因如何,事实就是,自从钟定有了小茶花,他就走出了自己弟弟所造成的阴影。包括大姑对他爱屋及乌的亲情,也不会再让他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