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喊一边向站在一旁的穆思辰投去求助的视线。
穆思辰拦住警员,态度诚恳地说:“我朋友犯了错,你们惩罚他是应该的,在他走之前,我可以同他说几句话吗?”
警员同意了。
穆思辰对贺飞说:“你去了忏悔小区,要听话,小心谨慎,多看多学,好好总结规则,有机会把规则告诉我,免得我也犯错误,知道吗?其他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贺飞明白穆思辰是让他去忏悔小区收集信息,不用担心纪羡安的事情,保护好自己就行。
看着舍友还算冷静的表情,贺飞想起穆思辰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他的“抢劫后被分配到守望小区”的计划,想必从那个时候开始,穆思辰就猜到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了。
但正因为穆思辰不看好他的计划,贺飞明白,穆思辰对这个“柱”应该心中有数,只是不敢确定。
贺飞了解穆思辰,他的心中有数并不是猜中了什么,而是心里有好几个备选项。选项太多,他也不确定是哪一种,也不方便和队友们说。
现在贺飞被分到忏悔小区,倒是帮助穆思辰排除了不少选项。
“好的。”贺飞点头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也会帮你多学习一些规则的。”
穆思辰望着这位倒霉蛋室友,忧虑地说:“保护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没问题!”贺飞对穆思辰比划一个“ok”的手势。
穆思辰:“……”
贺飞真的听懂他的嘱咐了吗?
贺飞被车带走,穆思辰和池涟也没理由继续留在警局,两人来到大街上,望着押送贺飞的汽车尾气,内心充满担忧。
“怎么回事?贺飞不是已经进入‘柱’了吗?为什么没被送到守望小区?”池涟道。
穆思辰解释道:“我从一开始就猜到,‘柱’真正的位置不是守望小区,守望小区只是‘柱’的逻辑链中的一环。”
穆思辰曾放出上千片羽毛观察梦蝶镇的真假灵魂,如果守望小区是“柱”,那么有一部分灵魂的羽毛视角会在进入守望小区时消失。
但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大概有三分之一消失的视角,是忽然消失的,并没有集中在某个特定地点。就连纪羡安的视角,也不是抵达守望小区时消失的,而是在警车上就消失了。
这证明,进入“柱”的条件做了某些事,而不是去了某个地方。
如果他们不符合进入“柱”的条件,就算他们找到守望小区,他们看到的小区和纪羡安眼中的小区也是两回事。
“现在怎么办?”池涟问道。
穆思辰道:“我先把你送到守望小区,你帮纪羡安解决命案的事情,我再多观察一会。这期间你们两个小心一些,不要被‘柱’吞噬,我会尽快来接你们。”
“可贺飞做了和纪姐同样的事情,却没被分到守望小区,我怎么才能顺利地前往守望小区?”池涟问。
穆思辰:“贺飞和纪姐做的可不是同样的事情,纪姐只是抢劫,他还袭警、持/枪,瞒报自己外地人的身份,犯的错比纪姐严重多了。之前警局的人不是说了吗?守望小区是犯小错的本地人居住的地方,可不是重罪的外地人该住的小区。”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个本地人换脸。”池涟说。
穆思辰却道:“不要和本地人换脸,他们会找人指认你的身份,如果你换脸的本地人是个富裕且有住处的人,你可能还会受到其他惩罚,未必能进入守望小区。
“你用一张没用过的脸,让这里任何人都没办法指认你,他们查不出你的身份,无法辨别你话语的真假,才会把你分配到守望小区。”
守,看守;望,观望。守望小区这个名字,应该是把一群未确定身份的人,放在一起观望的意思。
忏悔小区则不同,从一开始就被认定为罪人,送到小区悔过了。
也就是说,贺飞面临的难度,与纪羡安的截然不同。
穆思辰都替贺飞担心。
池涟从手机里找了一张清秀美女的图片,换上脸后,顺便给穆思辰也换了一张林卫的脸,站在街上借钱。
梦蝶镇的人十分善良,一个穿着西装的成熟男子停下脚步,掏出钱包准备借给池涟一些钱。
谁知池涟当场抢了他的钱包就跑,果然被不知何时闪现在面前的警察抓走了。
穆思辰照例以朋友的借口跟到警局,看着池涟登记信息,声称自己是穷困本地人,被警方分到了守望小区,这才松了口气。
距离和纪羡安约定的一个小时还有20分钟,这段时间应该够池涟帮纪羡安隐藏证据了。
同伴们都进入“柱”中,又被分散到不同区域,只剩下穆思辰一人。
接下来,他得好好分析一下这个与众不同的支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