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于此同时我也听见了蛋碎的声音,他身体下滑的冲击力太大,全都集中在了和杠杆的接触点上,我感觉着撞击力要是再大一点,或许我就该能看得见蛋黄了。
这时斜起来的船身已经重新跌落下水面,“砰”一声后,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头晕目眩,船夫拼上这条老命挣扎着爬起来,想冲回船舱掌舵。而我则摸出了一把短刀,快速朝着船尾方向冲去,一刀子狠狠斩落,对准那铁头鱼,狠狠一刀子劈砍下去。
我手上的法刀可是开了刃的,既能斩鬼,也能与人硬拼,原本效果最好的法器还是玄铁尺,不过那玩意每催动一次都需要耗费一定量的精血,所以我并未直接将它拔出来。
哐!
刀刃斩在那狰狞鱼头之上,竟猛然爆发出一阵钢铁之音,那鱼头被我斩开了一道血漉子,露出精铁般的头骨,仿佛生铁一般,在碰撞见传递出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怪力,几乎将我整个人都震飞起来。
我虎口发热,落地的一瞬间再度往前爆冲,将法刀猛然往前一刺,对准了水怪的眼睛,刀尖放凉,爆发出一抹银华,被气劲点爆的眼珠子溅射处浓腥的血液,沾满了我的整个上身。
这怪鱼也不知道究竟存活了多少年了,骨骼坚硬,浑身覆盖这一层青黑色的老皮,皱巴巴的褶皱看起来好像树皮一样,眼珠爆裂的瞬间,一抹强烈的痛楚感也传递到他身上,下一秒,这铁头怪鱼从湖水面猛蹿起来,巨大的鱼身在空中翻滚,徒然跌落下水,掀起了更加激烈的水花,宛如海啸般席卷整个湖面。
我们的游船就好像一片随风摇摆的叶子,在巨浪淘头中左冲右突,脚下的船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声,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撞击力而折断!
怪鱼落水之后并未立即逃走,反而是不断地围着游船打转,暗青色的东西在河中忽隐忽现,露出来的部分有点像是卡车头,狰狞害人,船上所有同学都给那怪鱼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抱紧了桌椅下的铁棍子,将身子死死贴在甲板上。
我这时也来不及细看,让船夫大叔抓紧时间开船,自己则冲到了船舱那几排座椅上,轮着法刀一阵劈砍。
许颖瑟瑟发抖地问我要干嘛?我说拆了钢管,大家人手一根,那怪鱼力气就算再大,始终也是肉做的,等它靠近的时候咱们一块用钢管打它,应该可以把它赶走。
那怪鱼已经给我撮穿了一只眼球,此刻正是虚弱的时候,只要大家同心协力,撑到岸边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将桌椅都拆了,连续抽了几根钢管出来,丢在了每一个同学身边,跺脚大喊道,“都别趴着了,想活着回去的人就给我站起来,大家一块拿着武器,争取吧水怪赶跑!”
这时仅剩的两个男生站起来,都纷纷捡起了船板下面的钢管,见那水怪仍旧不肯放弃继续攻击我们,便将钢管死死拿在手中,一旦那水怪露出即将要靠近我们的驾驶,大家就一块朝它投掷钢管。
或许是眼眶上的剧痛让水怪吃到了苦头,只要我们丢出钢管,它就会稍微往后靠一靠,一旦钢管停下,这家伙又会继续往前冲,我们拆掉了所有的椅子,甚至连可以拆掉的木板都丢到湖水里去了,也不可能分辨命中率和杀伤效果如何,一直将所有能够投掷的东西都摔下了水。
那大鱼就不紧不慢低跟着我们,一只眼眶上的眼珠全都爆掉了,流出散发这腥臭味的粘稠液体,另一只眼睛则充斥着血红,仍旧是死死地瞪视着我们——用一种打量食物的眼神。
或许是因为比较靠近岸边,湖面上的狂风渐渐散去,水中白雾也在渐渐消弭,我死死和那水中的“怪物”对峙着,手中法刀发出“嗡嗡”的震慑声,却从那水怪的严重,看到了颇为人性化的憎恶和阴冷,教人背脊骨一阵发凉。
我知道,这水怪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追逐咱们,眼下的对峙,不过是提前酝酿着一场更加凶猛地暴风雨,所以一直凝神相对,用双手将法刀握得死死的。
而就在距离岸边还有十来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我却徒然听见背后传来的一道惊呼,心中一跳,仍不住回过头去,就看见徐颖被断裂掉的船杆砸在了肩上,惊呼声中倒地,伤得到时并不算严重,只是被吓得不轻。
我刚要松一口气,耳边就再度响起了“哗哗”的水声,那水中蛰伏待机的畜生居然趁着我的注意力被徐颖吸引过去的那一刹那,徒然将句尾拍打在水面上,宛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朝我射来。
那速度简直快得让人眼晕,而且它这次的目标并不是我们,而是众人脚下的游船!
我心中一跳,急忙朝着船舷冲过去,然而动作迟疑了半秒,被这怪鱼赶在了前面。眼看着这水怪硕大的铁头就要冲击在在船舷上,顷刻间大伙都要掉进湖水中“小饺子”,这时我耳边却听到短促的弓弦被绷紧的声音。
下一秒我应声抬头,视线中只见一道一米来长的黑光,在空中爆发出“滋滋”炸响,顷刻间那黑光化作一抹疾电,贴着水面滑行,追星般刺向了怪鱼的脊背。
唰!
血浆暴起,长条形的强弩死死穿透了水怪的背脊,这畜生在水中发出一道哀鸣,立刻停止了冲势,硕大的身体缓缓沉下了水。
一时风平浪静,船上众人死里逃生,一个个脸色刷白。船夫用缆绳把自己缠在甲板上,被船身的起伏摇摆折腾得死去活来,连呼菩萨保佑,一边说,一边大声咳嗽着。
身上的衣服虽然都湿透了,好歹捡回了一条命,死里逃生,众人都吓得摊在了船板上,船夫大叔也顾不上撑船了,就靠着杠杆桩子喘大气。
不久后船身一震,却是撞到了岸边的礁石,这时大伙都好像疯了一般低跳出船舱,惊呼着跑向岸边,这里的水流已经很浅了,那水怪没胆子再追过来,我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缓缓不行小船,朝着一道已经走出了十多米远的身影追了上去,
“龙归一,麻烦你等一下!”
然而于此同时我也听见了蛋碎的声音,他身体下滑的冲击力太大,全都集中在了和杠杆的接触点上,我感觉着撞击力要是再大一点,或许我就该能看得见蛋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