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时话音一顿,看向池殷:“您还记得…我当时猜测那张美人图是画师虚构的吗?”
池殷轻颔首。
她亭亭而立,好像在听一场与她无关的故事。
“这次我亲自下墓,对一手文献进行了整理,虽然至今只看完了一小部分,但我几乎可以确定,”沈清时露出一个抱歉的笑,“那张图画的是凤池长公主池殷。”
“说来也巧,那位公主和您的名字一致。”沈清时笑了笑,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陆墒自听到凤池皇陵后,视线就全部落在池殷身上。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知道池殷是谁的。
…里面会有池殷的墓吗?
毕竟凤池灭国在池殷死后的第四年。
应该…会为她建墓的吧。
他虽然没见过美人图,但他大致猜出了两人认识的缘由,也听出了沈清时的弦外之音。
陆墒蹙眉:“你是通过什么做出这个判断的?”
沈清时看向这位总在电视上出现的冷漠面孔,温和地笑了笑:“因为出现了完整的套画。”
“两百八十幅,只要翻动,就可以看到《同归》舞的每一个动作,跃然纸上,耳闻目睹。”
“博物馆的那副,我以为保存得很好,原来并不是,它在最重要的地方褪色了。”
沈清时无奈地笑了下,“这次出土的套画,图中女子的头发是墨蓝色的,使用的是最昂贵也最容易保存的颜料。”
他摊开手:“史料记载,凤池皇室,只有安乐公主发色如此,史学家猜测其父是位异域人。”
池殷倏然发出一声轻笑。
待笑过,她才悠悠道:“好的,谢谢沈校长了。”
陆墒知道这是明示送客了,当即气定神闲地正了正衣领,祖宗看起来也完全看不上这个人嘛。
发色保住了。
他用节制的眼神瞥过饲马员。
嘴角挑动两下又迅速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