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墒面无表情地勾起唇角。
在陆则成目眦欲裂的目光中,陆墒缓缓站起身,他看向池殷:“走吗?”
他有点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像是很大的一块石头从心头挪开,又像是没有。
即使陆则成进了监狱,但他还活着,赵从织却死了,消失得彻彻底底。
他在守灵的时候抱过她的骨灰盒,那么小一个,很轻,就像她死去的那个晚上,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很轻很轻。
不公平。
还是不公平。
他知道现在的心态不对,这已经是陆则成能拿到的最大量刑。
但不公平。
——凭什么?
“不走。”
池殷补了补口红:“我现在就要去探监。”
陆墒从思绪回过神,茫然:“啊?”
池殷嗤笑一声。
“就这?他80岁出来怎么办,他在里面表现良好获得减刑怎么办?”
竟然和祖宗的脑回路一致了,按照往常陆墒能轻飘得不知东南西北。
但今天他只是沉着声音:“他没杀人放火,这已经是目前能给到的最大量刑了。”
陆则成本来有获得死刑的机会,就在他把灌了半瓶安眠药的小儿子抱到陆墒家门口时——
但陆墒一回家就打了110和120。
池殷从包里抽出一摞文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