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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内,陆墒嘴里含着薄荷味的漱口水,拧开水龙头简单洗了把脸。
而后便不停用冰水冲刷右手指尖。
室内不甚明亮的光下,男子身材高挑修长,下颌线线条紧实完美,下巴半隐于黑色碎发的阴影下。几缕碎发因为沾了水黏在额前,细小的水流顺着他的发丝趟过脸颊,顺着喉结埋进衣领。若是其他人这种模样多半会显得无辜脆弱,但在他身上,却无端端添了几分凛冽禁欲的意味。
他长得实在太冷清了,肤色冷白,眼褶浅嘴唇也薄,天生薄情的模样。
直至指尖彻底泛红,陆墒才抽了张纸擦干水渍,抬头看向镜子。
陆墒与镜中的自己对视,面无表情的,像是两架没有感情的机器。
但很快,他眼底冰冷的情绪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五官虽还是冷的,但眼中情绪明显懊恼起来,他胡乱地抓了把头发,有些溃败和烦躁的样子。
今天与池殷接触次数太多了,尤其是指尖被她鼻息吹过的那一刻,他压制太久的欲望竟然开始躁动。
陆墒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他患有一种罕见病——皮肤饥渴症。
这种病出现的很没预兆,或者说预兆期太长。
起初,他只是在某天忽然发现自己清晨的身体状态变得很不可描述,他开始渴望抚摸与拥抱,而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不可描述的状态变得愈发煎熬难耐。
但他不是会被身体欲望控制的人,在被确诊的那一刻起,他做出的决定不是释放与放纵,而是克制和压抑,他把所以欲望都转移到工作里,并且用冰冷的态度抗拒一切人的近距离接触。
很难说他现在事业的蒸蒸日上,与他的另类状况有没有关系。
陆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了口气,又恢复白日里惯常的那种冷漠神态。
在池殷面前,他的高冷人设已经崩盘大半,再塑造回来估计是没辙,但这个问题也不大,谁还不能有点性格反差了。
——只是千万不能被池殷发现这个病。
否则不知道这个恶劣的鬼要怎么逗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