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兮脸一红,一来是压根儿无法对那种事提起兴趣,二来便是自矜身份,她一个堂堂贵妃岂能去向一个青楼来的贱民讨教,被人发现了,她的位子恐怕也难保。
“不知娘娘想为琯桃小姐寻一门怎样的亲事?”齐云见瞳兮不豫便换了话题。
这门亲事瞳兮也有些愁,琯桃虽然是自己的姐姐,但毕竟是庶出且是寡妇,并不能攀上一门世族大家的世子,充其量也就是嫁与说不上话的次子。这对政治上的攀亲并不一定是好事。
“还是看看父亲的意思吧。”瞳兮想了想。“我这位大姐琉璃一般易碎的人,再也不能寻个武夫了,她这些年估计也不容易。实在不行,便在言官里挑一位出身名门的士子嫁了。”瞳兮深谙言官的重要性。
“琯桃小姐有娘娘这样的妹妹可真是福气。”齐云不明白的是,瞳兮因为己身痛苦,便不想她的姐姐也和她有同样的遭遇,遇上粗暴的丈夫,恐怕她更是熬不住。
瞳兮说得有些乏了,略微睡了一会儿,便被束帛急匆匆的叫醒了。
“回娘娘,琯桃小姐,琯桃小姐……”束帛有些说不出口。
“她怎么了?”瞳兮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前几日的宠幸之苦至今她都还没恢复。
“琯桃小姐在御花园遇上了皇上,被皇上招幸了。”
瞳兮手中握着的齐云姑姑递上的醒神茶一下就泼到了自己的裙上,她急急的站起来,“你们这些人是死的么,明知道皇上在为何不带着她避开皇上?”
瞳兮心下一片冰凉,她虽然高高在上贵为贵妃,一身的光耀富贵,但是那件事却是一点儿也不能为外人道的,皇上临幸了琯桃,那岂不是以后她的族人都将知道她这位贵妃所受的屈辱了?这是瞳兮万万不愿意面对的。
她除了自尊外,仿佛什么也没有了,她不愿意别人同情她,身为令狐家的嫡女嫁入皇宫便是她的宿命。
一个下午,瞳兮坐在椅上几乎动作都没换过,直到太监将琯桃送回彤辉宫。
她进门的时候被人搀扶着,但是脸泛红晕,还带着满足的笑容,看到瞳兮的时候,仿佛受到惊吓又满怀内疚的小白兔,挣开了扶她之人的手跪下,“贵妃娘娘,妾身……”
瞳兮怎么看怎么也不觉得琯桃脸上有惊慌失措或者痛苦的意思,反而是有一种快意。
“姐姐,你没事吧?”瞳兮小心的问。
“妾身没事,只是娘娘,妾身不是有心的,皇上他,妾身没想到能遇上皇上,并得她青睐。”琯桃说得含羞带怯。
“皇上对你还好吧?”瞳兮再次确定一下。
“皇上。”琯桃的脸越发的红润,“皇上对妾身很好。”琯桃可能是守寡太久,如今初逢雨露估计是有些找不到北了。
瞳兮虽然不解她的兴奋,但是也放下了心,“恭喜姐姐了。”
瞳兮说的是真心话,她从没介意过皇上有多少个女人,再加上一个自己的姐姐,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两姊妹总好过一人。只是琯桃的身份比较尴尬,是入不得宫的。就当是皇上的下酒小菜,如果有了身孕,交给自己抚养,岂不是两全其美。
瞳兮的心情一时间便大好了起来。留了琯桃在宫里多住些日子,但是之后不知道是琯桃的运气差,还是皇上压根儿不记得这么一个人,并不曾有任何特殊的表示。
瞳兮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独孤媛凤半含讽刺的道:“怎么令狐尚书是想把所有女儿都送进宫来么?”
瞳兮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白子放入棋盘,即使解释给独孤媛凤听,她也不会相信这是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