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姓皇室的男子,因祖先来自北方大草原,过的是铁马刀戈的日子,生得比一般的男子都高大强壮,欲、望也比寻常人来得强烈,不提开国太祖,就是当今圣上年轻时,一夜也能连、御、数女,如今还健在的几个叔字辈的王爷于女、色也乐而不疲。在楚氏皇族的血统里,还从没出现过四皇子楚懋这种十五岁还是童子身的奇葩。
田皇后和向贵妃也不知听了谁的话,又联想到四皇子从小的日子过得艰苦,便怀疑他是不是于男女之事上不能,这才有给楚懋指派宫女引导男女之事的意思。否则,她们这些做母后和母妃的,哪里会想着给楚懋派人近身服侍。
与其让田皇后她们捡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刺探四皇子,郝嬷嬷当机立断把这个差使给了荀眉,本来引导皇子知人事的事,惯例都是由皇子身边年龄相当的大宫女来,所以田皇后她们也不得不默认。
可谁知道四皇子居然连她也不肯碰,荀眉泪水涟涟地看着四皇子,在今日之前,她的主子对她一向是温言细语的。
楚懋没说话,只走向床边,荀眉心里一喜,下一刻却见他拿起炕几上的玉把商金银花会子刀想割破手指。
“殿下。”荀眉扑过去,哭道:“殿下,事后田皇后和贵妃一定会找人替奴婢验身的。”
站在窗边回忆往事的荀眉抱着手打了个冷颤,她至今还记得当时四皇子那冰凉的眼神,他不愿意碰她。不过后来的事却让荀眉稍微得到了安慰,他不愿意碰她,他也同时不愿意碰任何女人,对荀眉来说,这就足够了。
荀眉不愿意再回忆她自己的指甲捅破身子的痛楚,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对自己说。如果她不这样,她就将永永远远的失去留在他身边的资格。一个四皇子不愿意碰的大宫女也再没脸管殿□边的事务了。
这件事果然如荀眉预料的,她依旧留在了四皇子身边,依然是他身边最得用的大宫女,后来又到了祈王府,如愿地成了他的妾氏。
如今荀眉早不是二八年华的那个鲜妍女子了,她冷笑地望着尤氏的屋子,那恐怕是个比自己还可怜的女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是作死。
玉澜堂里阿雾皱着眉头啜了一口红枣枸杞蜂蜜茶,想起紫扇说的话,居然说她脸色不太好,要补补血色,阿雾还是喜欢一大早喝一杯薄荷茶醒神清气。
不过阿雾这轻轻一皱的眉头,却叫下头坐着的两个侧妃和四个妾氏都精神一振,没来的那一个正是尤氏。尤韵丹一大早她就打发了丫头过来说身子不适,怕把病气过给王妃,所以不敢来请安。
这可真是恃宠生娇了,祈王殿下不过去她屋里过了一夜,这大清早的就敢托辞不来请安了,何佩真看着阿雾,倒要看看这位惯会摆架子的祈王妃会怎么做。不过何佩真心里也舒坦,四皇子连荣璇的屋里也不歇,却去了尤氏屋里,何佩真虽厌恶尤氏,却更痛恨这位祈王妃。
“尤氏怎么今日没来给王妃请安?”何佩真朝许氏抬了抬下巴,她二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自然要问她极天圣典全文阅读。
许氏忙站起来回话,“听说尤姨娘病了。”
“什么病了,我看是恃宠生娇吧,便是陶侧妃,也没说托病不来请安,她是什么道理?”何佩真冷冷地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祈王妃哩。
陶思瑶看了一眼何佩真,这女人去了一趟别庄回来,居然还没学乖,还敢拿自己来说事儿,不过这当口她也没空理会她。
阿雾想了想道:“许是昨日伺候殿下辛苦了。我这儿也没什么要她伺候的,这样吧,今后但凡殿下前晚去谁屋里,第二天也不用到我这儿来请安。半晚上的还要起来伺候殿下更衣、吃早饭还有上朝,也累得慌,多睡会儿养足了精神才是,咱们府上也不是苛待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