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央被沈度身上的寒气冻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沈度褪了外裳将姬央抱在怀里,“冷?”
姬央“嗯”了一声,“你怎么来了?不怕被发现吗?”嘴上虽如此说着,她的手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捉住了沈度的衣摆。
深秋夜凉,此时软玉温香在怀,叫人说不出的舒服暖和,沈度在姬央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含着咀嚼不放,“是怕人发现,所以待会儿你记得小声点儿。”
姬央赶紧道:“那你可小点儿力气,不然……”
“我若是不努力,你怎么畅快?”沈度的话叫姬央立时又羞又气,虽然是大实话,可是也不能这样说出口啊。
姬央抬手去打沈度,却被沈度反手拧了,“三天不打,你就想挨鞭子了是不是?”
姬央的唇舌被沈度捂着,“吱吱呜呜”地吐不出话来,等她缓过劲儿来的时候,脸上五根手指印红得不得了。倒不是沈度打她,只是不得不捂住她的嘴巴,免得惊动了外头值夜的人。
姬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可憋死她了,她发怒地拿腿去踢沈度,他也没恼,只是捉着她的脚,轻轻捏着。
姬央在沈度这里鲜少能有这般温柔待遇,她也就不矫情了,偎入沈度的怀里甜腻腻地道:“明日将军府办菊花宴,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虽然姬央到现在也不知道沈度到并州是来干嘛的,但她自然是偏向自己夫婿的,所以很愿意为他办事儿。
沈度轻笑一声,指尖缠了一丝姬央的秀发在鼻尖轻嗅,“自然有。”
姬央攀住沈度的脖子道:“嗯,你说,我一定听你的。”能帮上沈度的忙可就太好了。
“我的交代就是……”沈度故意顿了顿,手松开姬央的秀发往被子下探去,“你好好玩儿,一定要玩儿开心。”两人相处的日子虽然不久,但是沈度已经看出来了,姬央就是那种谁带她玩儿,她就能向谁喊爹的主儿。
姬央这才知道沈度是在捉弄自己,他根本就不信任自己,所以嘟起嘴很不满意地将沈度作恶的手握住,“我累了,我要睡了。”
“你睡你的,做这事儿本来就没要你使力。”沈度顺势将姬央往后一推,从背后压住她,也不管她如何无理取闹,自有法子叫她动弹不得,碎不成声。
次日晚上赴菊花宴的时候姬央都还没缓过劲儿来,人慵慵懒懒的,能坐下就绝不想站着,恨不能躺着才好。沈度折腾她时就跟没吃饱过的饿狼一般,凶残蛮狠,叫人腿打哆嗦。
姬央自以为自己是朵被霜打了的蔫巴巴的花儿,可看在别人眼里,粉白嫩红,垂露滴雨,却是雨后新荷灼波,初露粉桃耀霞,一双水润润的眼睛,有着公主们特有的高傲,看你时仿佛是在恩赐,眼里其实就没有你。可偏偏就是这双眼睛,不经意的波光流转,便能蚀骨。
“那就是安乐公主?”王忱直直地看着水榭里坐着赏舞的姬央,头也没回地问旁边伺候的人。
“回将军,那正是安乐公主。”
王忱立足再看了片刻,这才举步往前走。虽然他才是将军府的主人,但今日出面招待姬央的是他的夫人。
片刻后王忱绕到水榭处,王夫人诧异地站起身唤了声“将军”。
王忱点了点头,朝姬央淡淡行了个礼,不算标准,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傲慢。
姬央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是以也只倨傲地点了点头。
王忱心里怀着恶意地呵一笑声,小姑娘太年轻,不知道世道的险恶,他以后会慢慢教她的。
王忱不过逗留片刻便自离开,似乎专门是来拜见安乐公主的,行为并无不妥,其他人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王夫人侧头看了看肤光如雪的姬央,心里不由叫了声“天呐”。
夫妻这二十几年,王夫人如何能不知王忱是个什么性子。刻毒而胆大包天,当初大哥刚去,他就敢欺负云德公主,再后来多少女子为他别夫离子。如今竟然连安乐公主的主意都打上了。
姬央可不知道王氏夫妻心里的道道儿,她只觉得这菊花宴办得中规中矩的毫无特色,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太无趣了。”姬央将杯中酒重重地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做公主其实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这时候中州还在,虽然八方“诸侯”各怀鬼胎,但只要还没明刀明枪地竖起反旗,总是得给安乐公主面子的。
既然公主说无趣,其他人只能凑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