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第六百七十六章考验世界20

本以为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可没想到,一次旅游,他们在途中碰到了格拉茨先生。

这位先生年轻时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虽然已经娶妻,但情人一个接一个,妻子压根管不住。

相处了几日,格拉茨彻底被玛丽迷住,生出了让她成为自己情人的想法。

但当时玛丽和道格拉斯两情相悦,哪里愿意去当什么见鬼的情人。

格拉茨一生顺遂无比,在女人身上更是从未败绩,却输给了一个本身不够出色的男人,那是万分不高兴。

加上他本来也不是信男善女,于是向玛丽夫人的父亲施压。

而父亲也想让女儿攀高枝,如此他就能扩大生意,于是要求女儿答应。

玛丽只能和道格拉斯私奔,没想到格拉茨这么狠,竟然对两家大人下手,看在玛丽的面上,给她家留了一个机会,而道格拉斯家彻底破产,并被驱逐出列支敦士登。

之后就是玛丽受威胁,成为格拉茨的情人。

或许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半年后格拉茨夫人去世,她就成为正式夫人。

从这里看,玛丽夫人和道格拉斯在热烈期被拆散,本应该对格拉茨充满怨恨,更何况道格拉斯家还破产了。

所以苏叶让根那着重调查了道格拉斯,可结果出人意料。

玛丽夫人成为情人后,她父亲获得机会,干成了好几桩大买卖,赚的盆满钵满。

而她从父亲手里要了一笔钱,送给道格拉斯东山再起。

此后,道格拉斯带着钱和家人去了英国重新开始,慢慢发展生意,赚钱后更是和当地乡绅的女儿联姻,安稳富足的过到现在。

一年前,他妻子去世,他也把家业交给儿子打理,自己回到故乡想见见故人。

对于玛丽夫人,他确实想旧情复燃,却遭到拒绝,因为玛丽夫人声称,自己早已爱上丈夫。

对此,道格拉斯虽然遗憾,却也没有强求,已经计划离开列支敦士登,回到英国乡下,享受平静的生活。

首相被杀当天,他正在酒店里收拾东西,打算第二天乘火车离开。

可在看到早报,得知首相死亡后,想了想又留了下来,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之前丈夫活着,玛丽夫人这样正统的女人,自然不会出轨,可她丈夫已经去世,或许自己可以趁虚而入。

说到底,当年被强行拆散,是两人的遗憾。

根那调查时,他毫不避讳说出心里话,“我也曾怨恨过格拉茨,但他太强大了,我远不是对手。之后玛丽拿钱资助我,我就知道,我们完了,再无可能。后来我遇到妻子,对她有了感情,渐渐也就放下对格拉茨的怨恨。但毕竟是年少的情感,哪里能不遗憾”

所以他也只是想试一试,补齐遗憾,不行也不会强求。

“如此看来,玛丽夫人并不会因为感情因素,而对丈夫下杀手,”奥德列夫迟疑道,“如果道格拉斯说的是真的话。”

“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去检查一下现场,顺便去警察署看看尸检报告,”苏叶提醒。

“啊哦,是的,流程就是这样,感谢伊戈尔小姐提醒,”奥德列夫反应过来,又有点苦恼,自己真的能查出点什么吗

苏叶没想太多,上楼换了一身男装,并给自己画了个略显冷硬的妆容,带上帽子遮住头发,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年轻小伙子。

她又在镜子前走了几圈,并粗声粗气说话,很快找到窍门。

她心里还挺美的,没想到自己在伪装上竟然如此有天赋,要不是熟人,决计看不出她是女扮男装。

芜湖,难道这就是穿越者定律,女扮男装都能成功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她原本只是想试试,只要不让人看出她是伊戈尔女伯爵就好,看出是女的也没关系。

效果出人意料的好,这让她下定决心,既然有天赋,以后就多练习。

男性身份在外行走,可比女性方便多了。

对着镜子,她稍微整理了下衣服,满意下楼,对奥德列夫道,“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是写侦探小说的,想亲眼看一看现场。”

“什么”奥德列夫吃惊,不由看向卡列宁,眼神疯狂示意,这怎么行快阻止你未婚妻

谁知,卡列宁只略微沉吟,就自然道,“注意安全。”

奥德列夫目瞪口呆,这还是他那一板一眼,严肃正经的同学吗

怎么到了未婚妻身上,就如此纵容不讲原则了,难道是女色惑人,英雄难过情关

他不由使劲打量,女伯爵确实很漂亮,虽然穿上男装,没了少女的娇媚,但也是个十足十好看的少年,英俊逼人。

“走吧,奥德列夫先生,希望我们此行有收获,”苏叶不给他提出质疑的机会,率先走出去。

“哦哦,好,”奥德列夫迷迷瞪瞪,就这么跟着出门,上了马车,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被苏叶一通分析剧情的话打断,思维不由偏过去,再也想不起反对了。

等马车停在格拉茨府邸门口,他也知道事情成了定局,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敲响了门,拿出警察署事先颁发给他的特制调查令,奥德列夫两人顺利进去,说明来意后,被管家带到书房。

自从事发后,这件屋子就被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也不能打扫。

而隔壁玛丽夫人的卧室同样被空出,她搬到了三楼去住。

书房里,杂而不乱,几乎没有灰尘,正对门的是半面墙的玻璃窗,被一个个窗框隔成规则的长方形。

窗外两三米处有一棵高大的树木,茂密的数叶把来自外界的窥视挡得严严实实。

窗前摆放着宽大的实木书桌,有些年头了,但是珍贵的好木料。

左边有一个大木柜子,玻璃门上了锁,里面是各种文件,其余空间放着各种书籍。

右边靠窗的位置有一扇门,以及一个大书架,上面书籍整齐排列,分门别类,非常齐全。

书桌前有一套真皮沙发,门口还有一个铜制衣架,看工艺应该是上个世纪的艺术品。

门口的位置用粉笔画了人形,显然是格拉茨首相死前的样子。

两人站在门口往后看,确实能看到待客室里的情形,从那里也能看到书房的一角。

格拉茨在门口里面一点位置,书房门开了一半,正好能被看到,乔治大公并没有说谎。

绕开尸体摆放的位置,关上书房门,发现背面有血迹拖拽的痕迹,显然,中木仓后格拉茨倒在门板上,并往下滑,但他滑到三分之一就保持微妙的平衡,后门被推开,尸体往前倾,倒在地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血迹证明了真实性。

但苏叶却觉得很有问题,她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最后化为三处疑点。

其一,如果格拉茨是在门前被射杀的,当时门半开着,那除后面映出的那摊血迹,还应该

有散射出来的血滴溅到门上或者其他位置才对。

可她仔细检查后发现,没有

其二,格拉茨倒在门板上,当时血液还是新鲜的,应该会流出来不少,应该顺着门板往下流,或者滴落在地面上。

可除了拖曳的血迹,其他地方都是干净的。

其三,人刚死时身体应该是软的,在无力支撑的情况下,很快会坐下并歪到在地,而不会保持什么见鬼的平衡,除非当时尸体已经微微僵硬,才能和门板之间形成三角形,稳定住身形。

苏叶恍然大悟,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乔治大公看到的压根就是假象

当然,这些发现并不足以当成证据,证明他的清白,还需要更确实的证据。

之后她对整个书房,进行仔细检查,最终在门口的铜制衣架上,发现很小一滴血迹,看了看位置,再对比资料里格拉茨的身高,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乔治大公看到的是假的,格拉茨早就死了,那尸体应该就藏在书房里。

当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从待客室看过来,能看到四分之三的场景,而门背后却是视觉盲区。

如果当时尸体被藏在这里,要怎么确保不被发现呢

她想到一个可能,尸体被挂在衣架上了,这衣架是铜制的,相当有份量,外翘的挂钩勾住外套的领子,就可以让尸体一直站在门口。

之后凶手做了一场假象,让乔治亲眼看到射击的过程,把门关上后,立刻把尸体搬过来,如此就可以伪造案发的时间。

而铜制衣架上的血迹应该被凶手清理过,但这种衣架本身就是深褐色的,加上多个挂钩导致的角角落落比较多,血迹没完全擦干净,在缝隙处留下一些。

如此推测,门口就绝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格拉茨首相死在哪里又是什么时间死的

而乔治大公见到的首相,又是何人扮演

是从回到家中就是假的首相,还是回来后再出事的

案发时间改变,那些不在场证明统统要被推翻,之前的口供完全做不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