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姑,我改天再来看你。”雾茫茫告辞道。
所谓改天,其实就是遥遥无期,大家心照不宣。
然而雾茫茫不上心的事情,总有人会上心。
“谢谢你来陪我姑姑。”路随晚上在医院接到赵新韵。
赵新韵嗔了路随一眼,笑道:“我们还用说什么谢字啊?我很喜欢陪着姑姑聊天,能学到不少东西。”
路随淡淡地笑了笑,将一个牛皮信封袋递给赵新韵,“这是上次你想要的那个项目,我已经签字了。”
赵新韵嘴巴微张,显然是惊喜得过了头,一把抱住路随的手臂就想去亲他的脸,“谢谢你。”
路随侧了侧脸,避开了赵新韵的亲吻。
赵新韵心里有点儿小小的挫败,但也还算好,这两个来月她都习惯了,知道路随不喜欢人亲近,她已经算是特例了。
只是不知道路随和前女友雾茫茫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个情况。
赵新韵想起前两天看到的雾茫茫,长得是挺漂亮的,可惜出身差了点儿,自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就是这么个女人居然已经和路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还和路随一起跳了路园圣诞晚宴的开场舞。
而今年,赵新韵虽然是路随的女友,但路园的开场舞是路随和路琳一起跳的,想到这儿赵新韵心里难免有些不平。
赵小姐从小到大追求者从没有断过,还从没在男人那儿吃过败仗,唯有在路随这里碰了不少壁,但她依然很有信心。
“快要过年了,爷爷说想我了,你能不能陪我回西城看看我爷爷?”赵新韵忐忑地问,不过她并不太担心路随会拒绝,毕竟赵老爷子的脸面在西城还是很大的。
“过年我得留在本城。”路随。
赵新韵道:“我知道啊,我们过年前回西城就好,除夕的时候我陪你回来好不好?”赵新韵抱着路随的手臂摇了摇撒娇发嗲。
“新韵,当初我们说好的,大家只是玩一玩,你越界了。”路随淡淡地道。
赵新韵就像挨了一耳光一般,脸色一下就白了,过了一分钟才缓过劲儿来,“我知道,我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的。现在还不是见家长的时候,我都明白的。”
路随将手从赵新韵怀里抽出来,“抱歉,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了。”
赵新韵微微张开嘴巴,不过这一次不是欣喜,而是为了防止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她摇着头道:“我不。我真的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游戏规则,我会改的。”
路随升起前排的挡板,“阿树,前面停车,把赵小姐送回去。”
赵新韵一把抓住路随的手,“路随,你什么意思?”
路随拂开赵新韵的手,“回去吧。”
赵新韵自问自己已经做得够好了,出出以路随为先,做什么都先想着他,虽然一开始他就表明了不过是玩玩的态度,可是赵新韵从没这样认为。
她一直认为,只要路随同意跟她交往,自然就会对她认真起来,哪知道今日会骤然遭遇滑铁卢之败。
赵新韵将牛皮信封扔到路随身上,“其实你一早就决定跟我分手是不是?这项目算什么?分手费吗?”
赵新韵开始歇斯底里,“路随,我喜欢你,不是为了你的钱,这世上可能有很多女人都是为了钱才爱你,可是我不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赵新韵重新抓回信封,当着路随的面大力将信封撕碎。
赵新韵痛哭流涕,而路随却丝毫没有烟火气,伸手打开门,走了出去。
于他而言,赵新韵只是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连歉意都很难有。
赵新韵也不是傻子,当即就看明白了路随的态度。
赵新韵跟着跨出车门,“路随,我诅咒你。你再也不可能找到比我更爱你的人,我诅咒你这一辈子都得不到你自己想要的爱。”
这话说得真是幼稚,毫无益处,但路随的脸却阴沉了下来。
跟小女孩儿交往就是麻烦,分手时总是会各种不理智。
至于另一个女孩儿,则是更大的麻烦,天大的麻烦。
——
“谁的电话啊,大半夜的骚扰人?”蒋宝良躺在床上很不满地看着王媛,正在兴头上呢,还没来得及入巷就被电话打断了。
王媛对着蒋宝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是赵新韵,她和路随分手了。”
蒋宝良不感兴趣地坐起身,拿起电脑加班。
干律师这一行虽然捞金快,但实在是累成狗。
王媛这通电话接了半小时才挂机,她偎到蒋宝良身边,“看赵新韵那么自信,我还以为她能坚持久点儿呢,这才两个月就被甩了。”
蒋宝良轻轻抚摸着王媛的背,但是明显没有认真听她说话。
“喂,我说话你听了没有啊?”王媛嗔道。
蒋宝良揉了揉眉心道:“听了,你管她的事儿干什么?”
王媛道:“我怎么感觉你一点儿也不惊讶啊?他们这分手也太没有预兆了。”
蒋宝良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要说惊讶,当初路随和雾茫茫分手我才惊讶呢。”
王媛瞥了蒋宝良一眼,撇嘴道:“哪有什么好惊讶的,他们分手不是很正常吗?”